而這逸王儲誠庭......
她垂眸凝視著輕薄透光的玉盞,是敵非友,同根同源,竟是個最好的傾訴物件。
且儲誠庭還當那一段江青梗的舊事是她的軟肋呢。
江水輕聲道:“耿葵先生是在一個尋常的夜裡找到了我的。”
銜山樓裡江青梗住了許久,熟悉到能夠隨意便在黑暗之中摸到儲存蠟燭的櫃子。
她顫顫靠在櫃子邊,勉強壯起聲勢小聲道:“我不會點燈,你且早些離去,否則你我皆討不了好。”
她竟以為是歹人。
黑暗之中耿葵笑出聲來,那一聲笑裡帶上了妙齡女子的鼻音,江青梗卻沒有因此而放下防備。
但聽她道:“青梗,我是你的姨姨,你的孃親託我來照顧你的。”
江青梗只是僵硬著道:“姐姐不必哄騙我一個小孩家,您直接離去便是,我人雖小卻不會告知葉家您的行蹤的。”
耿葵卻只讓她莫要害怕。
時至今日,江水還記得那一日耿葵先生身影隱匿在黑暗之中,同她說了什麼。
她說:“你的母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兵道鬼才,閻王樓樓主耿葵結拜之姊妹,雲隱小村的村婦,顧累累。”
“我是你的姨姨,但是從今日起,你只能喚我耿葵先生。”
後來江水曾想,當夜耿葵先生潛入葉家前必然已在暗處關注她許久,知曉了江青梗再也無法依靠她的那門武功來自救,方才只叫她喊自己一句先生。
耿葵先生常在江安逗留,每有機會便去教導江水,從淺顯的刀法輕功,再到如何分辨每一縷殺氣。
葉家無疑是江青梗最好的試煉之地。
前有殺父弒母之仇,後有抽血挖心之恨,葉家一草一木與江青梗而言皆是殺機環肆。
耿葵曾半是哀憐半是怒其不爭地斥責江青梗,說她心腸太過綿軟,若是能與她的刀兩相融合自然是絕上之道,若是被刀性壓制則平庸至極。
而到如今,江水自襯大約還未完全辜負耿葵先生一番苦心。
當日留她在葉家,除了磨礪殺機刀意,與杜絕外方眼線,還有便是耿葵將整個葉家的生死都交給江青梗。
希望江青梗能夠屠戮葉家上下滿門,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可惜江青梗最終還是未能做到。
辜負了耿葵先生多方籌劃,一片苦心。
耿葵先生提過儲誠庭,但向來只有寥寥幾句,而且也從不說他到底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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