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儲誠庭有心,他便可以查到,耿葵先生身死之後不過半月,便有江青梗以兩支樹枝開路。
生生殺出了葉家,弒父而逃。
江水又說:“師兄,你如何知道江青梗便是耿葵先生的弟子,你還有多少耳目。”
她醒悟的不遲,儲誠庭搖搖頭,真是聰明。
“青梗,你覺得呢。”
“師兄若覺得為難不告訴青梗也無妨,”江水微微轉動身體,側過頭瞧他,“師兄可要敬上一柱香。”
儲誠庭只道:“不必了,今日以你為重。”
江水冷聲:“那便回府吧,師兄體弱想來是不該吹著春日寒風的,此處亦沒有侍從。”
江水上前推著逸王出了海棠苑,她沒有蠢到失態,今日只是第一日,距離一月之期還有二十九日。
第一日便打出了耿葵先生這張牌,往後又會有什麼舉措呢。
她怎能在第一步露怯。
儲誠庭的隨行車隊靜候在海棠苑外,秋劫瞥見江水姑娘推著王爺走出來,當下便上前接過活計。
儲誠庭入車廂前不忘回首看向江水。
“近幾日政務繁忙,師兄怕是不能同青梗一共遊玩了,還望青梗莫怪。”
說話間秋劫取來儲誠庭早早吩咐下的腰牌,雙手向江水奉上。
儲誠庭見她接過腰牌,漾出一絲笑意,復又對她道:“京州繁華,若有喜愛的事物儘管記在逸王府賬上便是。”
如今見過海棠苑中耿葵的墳冢,儲誠庭已然確定江水不會輕易離開,由車廂內看江水嫻靜的側臉。
笑得深沉。
而江水拿著腰牌,只見腰牌花型淡金色光華流轉,貴而不奢。
她現在倒有些希望千鈞能夠先行離開,也不枉她為千鈞早早解開了韁鎖。
站在原地思考許久,在心中默默重複了幾遍隨機應變見招拆招,才能夠解開一點頭緒,末了面無表情地走出原地。
儲誠庭回到逸王府後第一時間便去了書房,秋劫則退守於外。
“主上要娶她為王妃。”
秋鷺自暗處走出,她眼光很冷:“你為何先前不告訴我”
雖然秋劫與秋鷺之間交情更為深厚些許,可還沒有深到會同她饒舌有關未來女主子的事情,秋劫索性仗著秋鷺不通武藝察覺不出自己於何處而默不作聲。
許久沒等到回聲,秋鷺冷笑著說:“你裝作沒聽見也無用,今日你不現身,我自有辦法去找那個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