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敢起小覷之心。
不過灰河之名,也恰合江水的刀法,河中火燃成燼,不浮於其上,不沉於其下。
庸者,無武功之人,未及灰河而因刀氣死,血潑如盛花滿河岸。
智者,武藝卓絕人,悄然沒刀劍之中,青衣不染,灰河燃燼。
魔氣青曇,佛語灰河。
還有一個搖擺不定的石頭心。
江水被引道逸王待客之亭臺中外時,方才又覺得自己可笑可憐,嗤笑一聲。
而後與逸王對視。
在逸王儲誠庭的注視下,行了一個武人的禮。
亭臺六角垂有五面藍絹,剩餘一面正依著清湖半壁,清波粼粼。
儲誠庭端詳了片刻江水的臉,早在引江水到亭前時,其餘人都十分有眼色地退下。
秋鷺本欲進前,卻聽見主上命自己退下。
待秋鷺退遠後,儲誠庭輕壓棋盤,問:“江姑娘,可願共我手談幾局?”
江水聽見他自稱為我,心中頗有思量,拾級而上。
逸王其人,手掌有薄繭,眉間存溝壑。
實在是面如冠玉,卓爾不凡,兼有北斗之尊。
一時不知該是感慨這般人卻落得個腿疾,還是該慶幸有腿疾來束縛此人。
江水坐在儲誠庭對面,執白子。
她棋力平平,自然不及逸王,轉眼間五局已過,江水接連慘敗。
但今日卻不是來風雅手談的,輸了也無礙。
“江姑娘可見過我那屬下秋鷺了。”
江水精神一振,而後收攏這一句的殘子回盒,將自己所覺察一一說出。
她道:“秋鷺學藝不精,煉毒反噬自身,難堪大用。”
儲誠庭眼生笑意,微微向前探出上身,左手支在棋桌之上支撐著臉頰。
頗有些好奇的意味,他說:“哦?”
江水捻起棋局上剩餘的最後一枚棋子在指尖把玩著,態度隨意道:“這類毒,何須求浮碧荊山玉之葉而解?糟蹋仙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