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身打扮是在進京都後尋了一間成衣鋪所購,就連路引都是昔日耿葵為自己量身定製的幾十之一。
江水不是不知曉,自己早在剛入城時便暴露在逸王的耳目之下了。
路人佯裝隨意的打量,店鋪夥計殷勤的眼神,她都一一察覺在眼中。
可現在這個女子明明白白講一切以這種方式和盤托出,既是示威,也是示好。
逸王與江水遙有所感,以江水其人其思,她焉能不明白這一點?
僅這一個照面江水便定下了該如何應對,而後用著江青梗的臉,一笑百媚。
她笑得嫣然,口中道:“秋鷺之名,久仰。”
江水不是記憶超群的那一掛人,只是她腦中十分容易模糊記得些零碎的瑣事,熠熠如新。
重要之事譬如武林會她都有忘記的可能,一些細碎如屑之事她卻也有可能一直埋藏在記憶之中。
這都是說不準的。
但是既有秋劫相送請帖,那麼擅藥的秋鷺以此裝扮前來相見,似乎十分合情合理。
至於為何不是秋蕪——秋劫試探刀法身法,那麼醫術合該擅藥的秋鷺來。
不是麼?
是的。
正如江水所推測那般,來人確是秋鷺。
而在秋鷺訝然之餘,仍有條不紊地以待客禮將江水請進正門來,她道:“江水姑娘日夜兼程,旅途辛苦,且雖秋鷺前去梳洗一二,好洗塵接風。”
瞥見她面紗下的魚鱗印記後,江水若有所思。
第三處不同。
“有勞。”
秋鷺,或者說逸王儲誠庭為江水準備的廂房絕對算不上寒顫,但也算不上奢華。
秋鷺彎腰低聲道:“請。”
廂房平平無奇,無人偷窺,也沒有暗藏腌臢毒物,留下來侍奉洗漱的八個丫鬟也都是圓臉無奇的普通人。
彷彿知曉王爺對這位姑娘的重視,某個小丫鬟面露妒色,氣息一瞬間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