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輕舒氣。
她伸手,拍了拍越生桑的肩膀。
“我教你年長些,也算是你的姐姐了,照顧你原本便是應當的。”
“待我尋藥歸來,替你醫好身體,我們之間的緣分也該盡了。”
一如當時江水燈下疲倦神色,她第三次告之越生桑應當離自己遠一些。
眼中還有著越生桑熟悉的慈愛。
越生桑有萬語千言橫哽在喉頭,他想告訴江水,想告訴江水耿玉兒已死,想告訴江水她將會遇到什麼,想告訴江水自己已經全然懂得。
可他不能。
越生桑不敢改變那些未來將要發生的軌跡,變而復求,他沒有太多的機會了。
愁聽春後草木凋,天地匆,一場空。
他最後笑,又說了一聲:
“好。”
春又清,雲又空,江安百里峰。
可知滿眼飛枯中。
江水離開之後,越生桑站在原地,對著身後人道:“我本以為,你會去送送她。”
卿哉背倚老樹,對於越生桑的說法不置可否。
他道:“我送了她許久,可今日不行,往後,我會送她一個新的江湖。”
越生桑漸漸有了些笑意,他對卿哉的話語有些憧憬。
“她會喜歡的。”
卿哉頓了頓,有些彆扭地問:“你不問我為何不去送她?”
似乎毫不意外一般。
越生桑道:“你與葉俟清佳期將近,自然——”
豁然轉身,卿哉正準備說什麼,看見越生桑含笑的眼眸卻停了下來。
卿哉不由得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