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三日天矇昧時踏出屋外挑水作為洗漱飲用,每七日于山崖練習劍術,只是自之前瞧見細物崖後她的練劍之地便換作了細物崖。
掌門長老也沒說什麼,玉麈中並沒有大奸大惡之人,這個思過之地也確實派不上多大用處,索性就交給微生一二了。
玉麈上下都盼著出一個白日飛昇的神仙人物,怎麼能在小事上同她起齷齪呢?
微生一二對於這些濃重的期待也明白,不過對此她也沒什麼可說的。
她只預備著沿途回住處,卻忽然心念一動,看向了遙遠北方有些出神。
玉麈之外的天地景色夷且希微,不可追究,卻讓她忽然察覺到自己自己所尋求的道有了一點契機。
玄之又玄。
微生一二心中有預感,可能不久後自己便也需視五色聞五聲嘗五味,去解那紅塵中一點道緣。
微生一二修行至今,雖然在外人看來如同仙者,卻還是有著人的思慮。
對於那一點道緣,她頗有些欣喜。
莫名地竟笑著落下一滴淚來。
拭去淚珠後她又向回走去,掩在玉麈菸草色寬大衣袖下的手掐算幾番卻算不出什麼大概來,微生一二斟酌只當是算人不算己。
忽聞有腳步聲傳來,毫無姿態席地而坐的玉麈掌門李傾昆含著笑回首,看向這個名義上是自己的弟子可卻與自己以師兄妹相交流的女子。
微生一二向他行禮也恰是好處,李傾昆在早年意欲攔下她行禮都失敗後也就隨她去了。
李傾昆拍拍身側地面,早被他內力催化了積雪露出了算不上乾淨的地皮,他笑得如同看待妹妹的兄長:“一二,且來此。”
微生一二依言而動。
等到她站定在李傾昆身側卻不坐下,只面帶詢問地看向他。
李傾昆並不常來與微生一二說閒話,他到底是玉麈如今的掌門人,處理各類大小瑣事早煩得他腦瓜子疼。
若非是顧念著玉麈上下,他這個掌門也想學各位長老一心修道,管這些俗事做甚?
只是他的天資在他的眾位師兄弟中並不算高,這些年俗務纏身又更加差了些,李傾昆也就只能攬下這個誰都嫌棄的攤子——
他可不是師傅那樣的人物,俗務纏身還能夠道心明澈。
李傾昆捻了捻山羊似的鬍鬚對她道:“你大師叔三師叔和我商議了下,等到盛湖從容教回來,也該是在你們這一輩弟子當中選一個當做繼任掌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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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是李傾昆那一輩都老得管不了事,可其中隱秘又怎麼叫旁人知曉。
二人對視心照不宣。
對此微生一二並不覺得意外,她也未多推辭,只道:“掌門與長老權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