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來機靈聰敏,是個好姑娘。”
對此微生一二尚且有些映像,卻分不清是紅衣或是藍裙,微微頷首。
而後她復又問:“大師兄似乎已然情根深重。”
話雖如此,微生一二卻並是不懂得何為情根的,只不過話音落下便見大師兄的整個耳朵且紅透。
一句話竟然就讓他激動至此麼?
微生一二看在眼中。
可微生盛湖並不遲疑,他堅定道:“是。”
“與大師兄而言,大道之音與兒女私情,孰輕孰重?”
微生一二的眼眸並不十分明亮,只是深沉廣闊,如萬頃天河。
帶著溫吞的視線。
朝聞道,夕死可矣。
這個問題微生盛湖早已在心中問過自己多次,更有遲焰的碎玉之鑑在先,可他又怎能抵擋得住鹿銜的嗔痴啼笑呢?
他卻徐徐笑了,如輕輕漾開的杯盞中溫熱茶水,似乎想起了些值得微笑之事:“她之於我,遠不止兒女私情。”
此言一出微生一二的眼眸帶上了些疑惑,兒女私情她已很難理解,那麼超脫於兒女私情又是何物?
可情字焉壓道心?
萬豔同悲處,自然長啼哭。
她搖搖頭,心中並不為微生盛湖放棄修道而覺得惋惜:“想來大師兄去意已決。”
若是他去意已決,突然拘留於玉麈,反而是不妥。
但若是想與鹿銜廝守,自然不可能是讓微生盛湖留在玉麈,莫說沒有成親於玉麈的先例,單說鹿銜容教的身份也絕不可能。
相攜手江湖自然也是不可的,玉麈天驕微生盛湖,江湖之間又有幾人不知?
算來思去,大抵只能如同當初遲焰一般,隻身入容教。
這是李傾昆萬萬不願見到的。
然而微生盛湖只淺笑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