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秋鷺雖明白,卻並不能因此舒心。
她道:“可是你也明白,你不一定能夠勝過我。”
江水嘆道:“你又何須執著於這點?無論我是否能夠勝過你,我卻是不會有中這種毒的機會的。”
秋鷺深吸一口氣,她說:“凡事不可太過自信,縱然君子不立於危牆下,終究還是會有顧及不到的時候。”
她上前一步:“難道你忘了當初覓笛城外,遇到火藥,被困在山洞之中的事情了麼?”
江水內心忽而一驚,她抬眸認真瞧了秋鷺一眼,懶懶道:“那又如何?她他)已經受到了懲罰不是。”
風輕雲淡的一句已經受到了懲罰,令秋鷺怔仲一瞬,而後她嗤笑道:“是啊,秋蕪被主上賜給我做藥人自然是生不如死,比之你當初所受的苦還要深上許多。”
“秋蕪為了儲笠格那個無能之人的後宮份位而罔顧主上命令,擅自拖延著你的援救時機,死不足惜。”
“可秋曲尚且還......嗤。”
江水心下嘆息,這個姑娘真是個醉心醫毒不通人情世故的。還沒有怎麼引誘著她說當日的細節,她便撲擼撲擼全都說出來了。
最終她道:“你不必同我說這些,有閒暇來找我,還不如將心神全都放在醫術上。”
秋鷺皺眉:“你是在以什麼身份來指點我?”
江水便道:“你距離我不過三步半,我能在一息之間取走你的性命,單這一點還不夠麼?”
秋鷺道:“不夠。”
江水又說:“耿玉兒的毒想必是出自你的手筆,而我能輕易解開,自然能夠證明我於醫術之上強於你,這一點可還夠?”
秋鷺搖搖頭:“不夠”
江水嘆氣道:“那你便是希望我以逸王妃之位,自上而下地指點逸王的手下麼?”
秋鷺臉色一變,有些難看。
她從來是不曾遮掩臉上的毒素痕跡的,縱然醜陋萬分,但主上豈是在意皮囊美色之人?
且這是為了主上而生的印記,她既去除不得,那麼又何必羞愧地遮遮掩掩呢。
可如今看著江水那張清婉凌波如洛神的臉龐,秋鷺竟然不敢說一聲她怎敢不知廉恥地說是逸王妃。
此刻,秋鷺又回想起了江水進府那日迸發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