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小,只容一樹一人。
想來大約是因為在光色昏暗、日月交替之時,最容易叫人想起一些難堪的舊事。
“江水?”
去而又返的越生桑手中已經提了一盞昏黃的燈籠,看形式大約是從店家那裡借的。
後院雖然也有些燈光,但是江水所在的樹影之下還是漆黑。
越生桑眯了眼看了片刻,只模模糊糊看見樹下人影,這才試探叫出聲。
江水停頓片刻,也似定下決心一般開口:“你過來吧。”
於是越生桑領著光走向江水,在江水即將能夠被燈光籠罩時,陡然被她叫停住了腳步。
於是江水和越生桑被那微弱的燈光隔絕開來。
“你就站在那裡吧,我有些事與你說。”
越生桑:“洗耳恭聽。”
黑暗中傳來江水的聲音,帶這些沙啞:“是關於你姑姑,江青梗的事情。”
這些日子越生桑跟在江水身邊,看見江水每次自報家門,必然會帶上“江青梗”這三個字。
他想,對於江水而言,這三個字的意義不僅僅是普通的師徒之情。
“你姑姑,也就是我師傅江青梗,她是個傻的。”
江水停頓了許久,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卻又歡喜起來:“其實她和我提過你,小時候玉雪一團,在越家那些孩子當中她最喜歡你。所以那日你一報名字,我便慶幸,能將你救出來。”
當初江青梗還是個抱著醫書能靜坐一下午,嫻靜萬分的女子,比越生桑大不了幾歲,但卻是真真長了他一輩。
而越生桑的先天弱症讓他很少出門,所以他孩童時期唯一一次出門,正是悄悄央著兄長帶他去世交葉家。
他被身邊兄弟姐妹竄拖著,想看看那個在他剛出生時就定下親的葉家次女。
葉俟清。
當然,擅自出門被身為越家家主的他祖父發現的下場,就是勒令他不許吃晚飯,還在院子裡面壁思過。
小生桑也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乖巧地站在院子裡忍著肚子餓反省。
一直到後來越家家主心軟讓他進來他也不願意,只說自己飯了過錯,需要懲戒。
見他堅持,越家家主也有些欣慰自己孩子的態度,便讓僕從在一旁看著,若是他有哪裡不適便讓他回去休息。
而江青梗就是在這個時候抱著一盒子糕點從他面前路過,走了幾步,又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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