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將者之智信仁忠勇,軍中制度之製法需,天之時,地之利,人之和,卻也不可。
其上五者不解其一而得勝者,不過於幽谷中行嶮僥倖,以一國生死做籌碼之豪賭耳。
晏質看向滿身風霜的晏平沙,他側臉俊逸停發感慨萬千道:“將軍,人皆有庸碌俊逸之別,良將從來都是百年難遇。”
晏平沙並非帥才。
……
明鏡斑生疏鏽綠,院中憔悴故人紅。
一個人越是不知來路歸處,等待了自己千百年的宿命越將他的獠牙睜大。
當山河動盪之時,英雄氣魄不會泯滅,反而會燒成熊熊的熱火。
若是當年有人告訴沈眠星,有一日江湖人會遺忘了風鎖劍卿哉,他一定會笑那個人是在說痴傻夢話。然後帶著酒肉與長劍,去與卿哉拼醉一番。
可後來連他自己也只是偶爾會想起那個驚才絕豔的風鎖劍,卻再也聽不到關於他的一點蹤跡。
只是偶爾有坊間傳聞,有衣衫襤褸之抱刀佩劍人,三四流的江湖人覬覦那刀上寶石企圖殺人越貨,卻被一道劍氣掀飛。
不過也只是傳聞罷了,流傳得斷斷續續,沒有傳入幾個人的耳朵中。
一晃經年,山河猶笑人白頭。
卿哉記不清他抱著青曇刀走過了多少地方,從大漠孤月明,到廣巷千盞燈,又或是上窮碧落下黃泉,醉裡摘星作丸打飛鳥。
無有一處可逢君。
“江安?”
青曇刀性惡,卿哉不知當初江水是如何把這兩柄刀用得行雲流水不叫外人看出一點疏漏,可他拿在手中也時不時受到它的影響。
當年洛霜滿知道江水的“不告而別”之後,身懷六甲苦悶之餘一封書信將她所知的一切都告知卿哉。
在信的結尾處洛霜滿表示,無論江水是生是死是遁世,還望卿哉能夠體諒她的苦楚。
如今三年之約將至,卿哉正在前往銀碗的路上,途經江安忽有請函。
“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