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初沒有拘著少爺去丹峰紫光求武便好了!
安伯不由自主浮現出這樣一個蒼涼的聲音在心中。
蔣家武館是老爺一輩子的心血,飛熊小少爺是蔣家獨子,不論如何蔣家武館都離不開小少爺。
在蔣飛熊年幼時候,有路過的丹峰長老替小少爺摸骨,直說是不可多得的好根骨!
如果蔣老爺捨得,帶去丹峰拜師學武,前程必然不可限量!
奈何當時的蔣問痛失愛妻,只剩下一個獨子在身側,妻子的離去讓他只能將蔣家武館作為全部的寄託,又怎麼捨得讓武館未來的主人離開楊川呢?
一年又一年,小少爺也從對江湖風波有著無限憧憬的孩童,變成了蔣家武館武藝尚可的主人。
若是,若是當初讓小少爺跟著那個長老走了——
焦躁不安的弟子看見安伯堪堪落淚,反倒來安慰安伯:“安伯彆著急,龔家總不至於打死師傅的,還有王法呢!”
“是啊,是啊安伯!”
“就算師傅不敵,也沒什麼!”
看他們七嘴八舌的樣子,安伯只是在心中哀嘆。
少爺怕是生死不論,只為了替老爺爭口氣啊。
汗血咄扶風。
此刻演武場內,蔣飛熊已經不敵,紅纓槍砍爛了數十杆,木屑合著汗水,那把玄鐵重刀就貼在蔣飛熊的頸間。
“飛熊,技不如人。”
蔣飛熊五臟受創,啐出一口血水,臉上火辣:“該殺該剮聽由前輩指教。”
而端坐如瓦舍聽戲的龔堯許卻端起架子來,撣了撣長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
“飛熊都認輸了,傑兒——還不收了刀?”
龔傑二話不說收回了刀,刀壁貼著蔣飛熊的臉劃過。
欣賞了片刻蔣飛熊的狼狽模樣,龔堯許只說:“你是小輩,你叔叔我呢,本來也不該和你太過計較。”
“道上的事,生死由命那是富貴在天,我和你父親的恩恩怨怨呢,你這個小輩是沒什麼干係的。”
“龔前輩有意體諒,飛熊不勝感激。”
他撐著地踉蹌著站了起來,拱著手說:“但蔣家在楊川也算個人家,有些名氣,飛熊縱然是小輩也該擔當起父輩的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