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哉不由得惶恐一瞬,她在什麼地方?
每當卿哉醒來時都能第一時間看到江水的身影,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有了些許懦弱的眷戀。
記得自己幾個時辰之前要求江水殺了自己的卿哉不由心痛,他捂著胸口踉蹌下床,赤著腳衣服也沒有批就走到門前。
老狼打了個長長的哈切縮了縮脖子。
“就在那裡停下吧。”
江水的聲音穿過刺骨的寒冷,停住了卿哉正要開啟門的手。
雪歲極寒,天地唯有莽莽然之感。
江水仍舊掬起一捧寒冰的河水,輕輕澆蓋在自己的素脖之下,滌盪汙垢。
卿哉不知發生了什麼,更不知江水正在溪水中,他只是停下了步伐,情難自抑地低喃:“江水......”
二人隔著一扇門,江水泰然自若地洗漱,而後披衣上岸。
攏起溼冷結冰的長髮,她走到門前。
隔著一層勉強抵禦寒風的木門,江水也將手附上去。
“去老狼臥著的那裡拿出一個小罈子出來,我請你喝酒。”
說完她鬆開手,轉身走到了溪水邊坐下,雙手環膝。
卿哉依言找到了那個經年累月,壇身有著苔痕的小罈子,將門朝內里拉開。
雪溪丸月下溼發的女子,未點絳唇,未墜珠玉,卻美得驚心動魄。
是霎那間,靈光風骨的驚悸。
這一幕當可入畫。
江水見卿哉提酒而來,掃去膝前的方寸間草地請他入座。
“這是昔年偶得靈犀,對著古方釀造的白墮酒,又加了些藥材得使其調諧。”
她道:“即便你現在仍需草藥調理,也是可以飲用的。”
“因緣際會,果真是巧合。”
為了不暴露蹤跡連累到山谷之外平民,後來江水並沒有再製備碗筷杯具,現在擺在她與卿哉之間的酒具,是兩節竹杯。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