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將茶盞放下,越生桑低聲道:“那便祝君,萬事應無恙,餘歲皆順心。”
二人話語皆輕且低,稍不注意便會消散在長風之中。
他一直盯著越生桑看,良久才勉強道:“萬事應無恙,也算是很好。”
與耿玉兒一般,越生桑也在等著耿玉兒說些什麼。
夜風簌簌,秋木颯颯。
耿玉兒勉強笑了笑說:“生桑......我似乎並不常這般叫你,你若是聽不慣就忍這一回吧。”
越生桑口中還有著苦丁茶的餘味,苦而未回甘。
原本耿玉兒應當是濃妝雪發,慵臥金臺,捻一塊甜膩糕點的雌雄莫辨之美人。
可是現在素衣墨髮,豔眉清骨,舉重若輕飲盡兩盞苦丁茶的,竟然也是耿玉兒。
越生桑話語抵在舌間,點了點頭。
耿玉兒終於笑得眉目舒展,多了些殷勤道:“不知生桑近來在葉家生活得可好?”
點了點頭,越生桑道:“尚可。”
若有所思地,耿玉兒也輕輕點了點頭,看著越生桑道:“原本應當和你將一個故事的。”
“一個被生母遺失,當做女子養大的男兒的故事的。”
“可是後來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多說無益,也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耿玉兒又給自己續了一盞苦丁茶,又一飲而盡,彷彿察覺不到苦味一般。
當耿玉兒如醉酒般,給自己再添上苦丁茶時,越生桑伸手攔住了他。
目光堅定溫和道:“你說,我聽。”
帶著些詫異,耿玉兒放下茶盞,凝視著越生桑。
良久他苦笑一聲:“也沒什麼,陳年舊事過去了自然不必再提,最後我想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他說:“生桑,我心悅於你。”
越生桑並不訝異,但他無法回應,只是面色溫和點了點頭。
“你應當是知道的。”
耿玉兒痴痴笑了起來,說:“原本,擄走你的時候不過是覺得你好玩,何時心悅於你我倒是不記得了。”
“總歸,現在還是心悅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