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能科眾人面前、所呈現的那間房屋,此時此刻正房門大開著,像極了一副‘歡迎各位貴客大駕光臨’的熱情模樣。
至於該房間的主人、也就是錢修漁,這會兒正背靠著青銅巨鼎、軟綿綿地癱坐在地上,宛若被人給抽去了脊樑骨一般,有氣無力。
擺放在青銅巨鼎之下的古老火爐,現如今也被錢修漁、給親自熄滅掉了其中不斷燃燒著的幽藍色火苗。
就像他在兩三分鐘以前,親手扼殺了最後一絲、自己能夠逃亡的渺茫希望一般。
“來了?”
宛如正在招呼一位多日未曾相見的老朋友,錢修漁沒去管其他人的存在,而是極為勉強地笑了笑,朝著沈漢臣那個方向問候道。
“客套話就免了吧,等到了我們的地盤上之後,想怎麼聊都行,有的是你張嘴說話的時間。”
沈漢臣的語氣和表情、都相當平淡,話音未落,他便率領著異能科其餘眾人,準備踏進這間房屋、將錢修漁逮捕歸案。
“別急,事已至此,你覺得……還有可能將我抓到手麼?”
見此情景,錢修漁卻是絲毫都沒放在心上,不以為意地軟綿綿揮揮手,只見原本那柄隨性被其給丟在地上的銅錢劍,當即瞬間炸開。
“砰!”
一枚枚銅錢憑空而立,猶如一道懸掛在錢修漁和異能科成員之間的珠簾幕布,將兩者界限分明地隔絕開來。
沈漢臣立刻伸出手臂,阻攔住了想要上前、將那面看似脆弱的‘銅錢牆’,給毫不留情摧毀掉的異能科眾人。
在那一枚枚好像十分普通的銅錢上面,沈漢臣能夠隱約察覺到一絲,對於自己來說、都有點危險的氣息在裡面。
“怎麼,都到了這種地步了,你還想著垂死掙扎一番麼?”
沈漢臣的表情瞧不出任何變化,語氣卻是漸趨冰冷,眼神危險地朝著錢修漁反問道。
“怎麼可能,貧道只不過是想、在臨死之際,再多說兩句閒言碎語罷了。”
聽聞此言,錢修漁不禁搖頭失笑,隨即自顧自地背靠在青銅巨鼎之上,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緬懷之色:
“我自幼學道,至今已有差不多二十來年左右,家師淨塵道長,乃是我在這人世間、唯一的親人。”
“閒雲觀本就算不得大,裡裡外外加上我的幾個同門師兄弟、也就三五人而已,後來伴隨著他們的日漸年長,也都前前後後相繼脫下道袍,投入這凡塵俗世中去了。”
“以前我還不懂,師父卻是時常開導教誨著我,說他們只不過是去紅塵中修行煉心罷了,我遲早也會走這麼一遭,大可不必去埋怨責備些什麼。”
“其實我心裡面清楚啊,什麼修行煉心,根本原因就是他們嫌棄道觀的收入來源太少,僅僅無法滿足自己的私心慾望而已。”
“你可知……當初前來強拆我道觀的領頭人中,裡面赫然就有我昔日的一位師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