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夫君所言,景王遇刺背後另有乾坤,還沒當上皇帝呢就容不得他,若是真當了皇帝,能放過女婿?
陸伯山怎麼會沒想過,這才是他最擔心的。
睿王狂妄,肅王草包,楚王……若論手段,景王確實是最合適的。
陸夫人看夫君沉默,又開口道:“若如此,倒還不如……”
“……且走且看吧!”說是這樣說,可這一夜,陸伯山幾乎未閤眼。
前半夜糾結,後半夜罵趙恆,這臭小子就不能爭點氣。
陸瑤忙著查魏榮的事,知道景王遇刺失蹤的事已經是下午。
不過,趙恆送了信來,事不關己,無需費心。
第三日,天氣放了晴,這許多訊息自然藏不住了。
比如景王遇刺,又比如阿榮被擄退親。
魏榮被外祖周家退親是因為她隱瞞自己被擄。
失蹤了一夜,漫漫長夜,能發生太多事了。
當那些無聊的人說到發生太多事時的表情,齷齪又醜陋。
有些人的心底有多陰暗,說出的話就有多惡毒。
周嫣去了魏府,曾經這位表小姐在魏家有多受歡迎,如今便有多受冷落,不過,她並不在乎。
周嫣小時跟著姑母的時間不比跟著周夫人少,姑侄情分深厚,魏榮出事她心如刀割。
“姑母,這事是我母親糊塗,姑母要保重身體!”周嫣早在十多日前便被周夫人派去看望房縣生病的姨母。
母親說要在家忙大哥訂親的事,分身乏術,還交代她難得去一次姨母家,多住幾日。
周嫣房縣的姨母是周夫人的嫡親姐姐,周嫣自然不疑有他,帶著禮物丫鬟去了房縣。
她本來是要那日趕回來的,卻不想被這一場大雪攔住了去路。
她這幾日在房縣覺得心神不安,雪一停便匆匆回京,沒想到一回來就聽說了退親的事,還鬧得如此不留情面,母親也真是糊塗。
魏夫人看著侄女,唇瓣顫了顫,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讓她怎麼說,若不是自己母族,魏家還能鬧一場,可如今父親病著,她若鬧便是等於要了父親的命。
“姑母,嫣兒知道您的苦衷,您放心,我一定會勸母親,讓她給阿榮和魏家一個交代!”周嫣紅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