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犯人的時候,確實有很多個子高大的大哥哥經過,”元太回憶著道,“他們都穿著籃球隊的衣服,好像準備下樓,當時犯人從他們前面跑過去,我被他們擋住了視線,急得喊了一聲,他們全部回頭看我,犯人就趁機跑下樓了……”
“至於我,則是看到犯人從兒童塑膠模特中間跑過去,”光彥琢磨著道,“犯人身影比塑膠模特高出很多,所以我才會覺得犯人高大吧?”
“不過,元太還看到犯人衣服上有一個很大的數字‘2’,”步美打量著三個嫌疑人,“他們三個人身上好像都沒有數字2……難道也是元太看錯了嗎?”
“我肯定沒有看錯啦,”元太伸手比劃,“是一個很特別、線條很平的數字2……”
“要說他們身上有什麼東西像數字的話,好像只有鹿間充子女士的胸針,”阿笠博士看向鹿間充子衣領處的胸針,有些困惑,“不過這枚胸針看上去像數字6,怎麼看都不像是數字2啊。”
光彥繞到三個人身後,“鐮屋先生外套背後有‘米花’這兩個文字,宮臺先生背後有東京Spirits隊的英文字母,還有放大的‘ST’兩個英文縮寫,都不是數字2,而鹿間女士背後沒有任何數字、文字或者英文字母……”
“鐮屋先生,”池非遲走向鐮屋崇司,目光平靜地直視著鐮屋崇司,“能不能麻煩你把拿在手裡的揹包背起來?只要背在左肩上就可以了。”
鐮屋崇司心虛地後退了一步,頭上冒出了冷汗,“我、我嗎?”
目暮十三從鐮屋崇司的反應裡看出了問題,神色嚴肅地上前兩步,擋住了鐮屋崇司的後路,“鐮屋先生,請你配合!”
“我知道了……”鐮屋崇司迫於壓力,動作猶豫地把揹包背在左肩上。
單肩背上揹包後,鐮屋崇司外套背後的‘米花’二字被揹包擋住大半、上方又被外套帽子擋住一部分,只‘花’字的一角,看上去跟數字2很像。
元太立刻瞪圓了眼睛,指著鐮屋崇司的後背道,“我當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數字2!”
真相大白。
鐮屋崇司還想掙扎一下,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輕鬆一點,“喂喂,就算我穿了灰色衣服、衣服背上的文字看上去也像數字2,也不能證明我就是犯人吧?這些孩子們也可能是受視覺錯覺影響,看錯了一些重要資訊……”
“沒錯,這不能證明你就是罪犯,”池非遲看著鐮屋崇司,目光平靜,卻在暗暗向鐮屋崇司施壓,“但讓你配合警方調查是足夠了。”
“我們之前在受害者工作的餐廳吃午飯時,聽到被刺傷的廚師長跟同事提到,打電話過來投訴他的那位客人聲音奇怪,當時廚師長約對方在這層樓的樓梯旁邊見面,”柯南出聲道,“不出意外的話,那個打電話投訴的客人,應該就是犯人吧?而且犯人打電話到餐廳時,還用什麼手段改變過自己的聲音,比如吸入氦氣……”
“警方只要在百貨大樓以及附近搜尋一下,大機率能找到犯人用過的工具,”灰原哀站在池非遲身旁,已經恢復了平日的冷靜,心裡也不想被這起事件耽誤太久,目光放在鐮屋崇司身上,幫忙向鐮屋崇司施壓,“如果犯人沒有把握自己將東西處理得一乾二淨,最好還是早點自首。”
鐮屋崇司感覺到氣氛越來越壓抑,瞄了瞄周圍人的表情,見目暮十三、高木涉都緊緊盯著自己,失去了狡辯的勇氣,神色頹然地低下頭去,“兩年前,我在他工作的那家店裡打過工,因為工作時態度惡劣,被開除了,我其實並沒有因此怨恨餐廳裡的人,前不久,我還帶著女朋友去那家餐廳吃飯,當然,我隱瞞了自己在那家餐廳裡打過工的事,看到女朋友十分高興,我想起打工時瞭解過桌上一道高檔料理的做法,就想跟女朋友炫耀一下自己對美食的瞭解,那天我染黑了頭髮、刮掉了鬍子,以為自己不會被餐廳裡的人認出來,信心十足地叫來了廚師長,問他那道料理的關鍵是不是蜂蜜……”
說著,鐮屋崇司的眼裡流出了眼淚,不知是為了自己的遭遇感到委屈,還是對自己即將面臨的刑罰感到恐懼,“結果廚師長直接否認了,說那道菜以前用蜂蜜調味、但現在已經改成了果醬,他還認出我兩年前在那裡打過工,在我女朋友面前,笑著說起我兩年前被辭退時、哭著找過他的事……都怪他,讓我女朋友對我的印象徹底變壞,緊跟著就把我甩了……”
一旁,高木涉聽到手機鈴聲響起,連忙轉身走開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