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迪將軍你先起來說話吧。”
陸覺微微嘆息一聲,然後示意一旁的蕭寒代替自己上前將樊迪先攙扶起來,隨後微微揉著太陽穴,腦中反覆的想著後面需要應對的事情。
樊迪在蕭寒的攙扶下,這才坐到了一旁。
得知了中年喪子的噩耗,此刻的樊迪,面容憔悴,雙眼更是佈滿了血絲。
這種眼神,不是長久不眠的特徵,而是一種強忍著淚水,眼底血管泛紅才有的。
“這一次的事情,並不怪你。”
陸覺輕聲說著,雖然不曾看向二人,可語氣中卻是很真切的在安慰著樊迪。
“那... ...將軍我們此行還要繼續嗎?”
蕭寒知道,陸覺為了讓北伐軍隊進入北疆之地,可以說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錢塘口到函谷關,現在函谷關沒了,也就意味著這次出征的原定目的地沒有了。
堂堂的鄴朝北伐大軍,此刻若是沒有一個新的穩定的目的地,豈不是成了無頭蒼蠅一般,嗡嗡亂撞?
“繼續,當然要繼續!”
陸覺猛然抬頭,那雙原本清澈的瞳眸裡,頓時迸射而出一股堅毅的精光。
笑話,堂堂北伐大軍,剛剛出行了過半的路程,又返回京都,那豈不是成了全天下的笑話不成。
陸覺心中凜冽,雙目寒光四射,開口冷聲道:“敵人不想讓我們去函谷關,我就偏要去,怎麼丟的,我就有辦法怎麼找回來。”
陸覺雖然沒有說什麼計劃,可是身上那股子肅殺的氣勢,那股不服的眼神,反而讓在場的樊迪和蕭寒更加受到鼓舞。
“若將軍需要,屬下願為前營,領兵試探。”
感受到陸覺堅毅的決心後,樊迪當即再次單膝下跪抱拳請命,儼然是一副老將深怒的味道。
“樊迪將軍不必心急,那緹狄賊子如今剛剛奪了函谷關處,那些修建的工事只是針對北邊好用,對於南方來說,卻沒有多大的作用。”
陸覺臉上露出了一絲極為自信的神色。
... ...
北昌王府上,一個身穿兜帽的年輕人站在庭院中央,靜靜的觀賞著北昌王府庭院內的雪色,眼底微微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悠悠藍光。
“哈哈哈哈哈,不知道王子前來,確實是有失遠迎,還請王子見諒。”
衛思遠的聲音嘹亮,剛剛從後院進了門,看到這年輕人的背影,便直接開口笑著客氣起來。
顯然這個年輕人就是衛思遠口中的王子。
這年輕的王子,聽到了衛思遠的聲音後,微微側過身子,扣在頭上的兜帽並未摘掉,白淨的臉龐上被遮住了三分之一,那挺拔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還有那如同刀削過一般的面頰兩側,以及漂亮的下巴。
可想而知,這副容顏當真應該是格外的俊朗才對。
“北昌王公務繁忙,我哪裡敢打擾,現如今貴國交戰在即,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