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思遠輕輕搖頭,顯然對於歐毐的這個提議並不贊成。
也不知為何,從京都回來之後,歐毐便一直手中不離酒,整日的喝個不停,衛思遠眉頭一簇,輕聲問道:“前輩可是舊傷發作?”
歐毐撇著嘴,將手中的酒壺塞回了身後,輕聲嘆息一句。
“在這北疆數十年了,竟然還是適應不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看著歐毐淡然自若的起身遠去,雖然沒有明確提起,可卻是正如衛思遠所說,他身上的舊傷又復發了。
歐毐身上的舊傷正是拜京都之中,那位書聖孔默所賜。
當年先帝宇文繼登基,冊封了文妃為當時的側妃,正名文妃。
而歐毐也在那個時候突破成聖,大鬧京都,被書生孔默的浩然之氣所傷。
每次天氣越發寒冷,體內當年反噬的毒氣便會侵入血脈關節,歐毐天生對於各種毒就免疫,可是身體卻並不能抵抗毒性的吞噬腐化。
現在隨著年紀的增大,這體內的疼痛每一年都比以往來的更加早了幾分。
北昌王府的烈酒,可以起到驅寒暖筋骨的作用,勉強緩解歐毐那全身關節如同被刀割,鋸劃的痛苦。
“王爺,您交代的事情,屬下已經全部辦妥。”
待歐毐離開,一個略微消瘦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靠近了衛思遠的身旁,輕聲彎腰拱手回覆道。
“知道。”
衛思遠輕飄飄的回了兩個字,聲音透過空氣,更是顯露出一絲愉悅,顯然這個人所做的事情他在第一時間便已經得知了結果。
“乾的不錯,去領賞吧。”
衛思遠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情感,彷彿在打賞一條柴犬一般。
那人卻絲毫沒有在意衛思遠話語中的氣息,聽到領賞二字後眼中已經閃爍出難以遮掩的貪婪,趕忙拱手後便轉身就要離開。
在那人離開後,方才待過的地上,厚厚的積雪上竟然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甚至連那積雪上的雪白都沒有被沾染一絲。
可見此人的功力極深,足有宗師的水平。
“一個宗師,為何會對錢財如此在意,真是奇怪。”
衛思遠眼角微微傾斜,掃了眼自己身後潔白乾淨的積雪只是略微疑惑的輕嘆了一句,卻沒有再多說便也回了房中。
宗師,聖者。
不過都是人世間對於各種武藝高強的人,衡量出來的界限,真正什麼是宗師?什麼又是聖者?恐怕很難有人能夠說得清楚。
鳳夜梧坐在御書房裡望著窗外的紅色磚牆,陷入了一種異樣的沉思。
漂亮的眼睛輕輕的抖動眼瞼,那一根根纖細的睫毛,在神色空靈中微微抖動,彷彿盪漾在清泉旁的柳枝,看的一旁偷偷注視鳳夜梧的寒月心中一陣羨慕。
現在的鳳夜梧畢竟還不到二十歲的年紀,樣貌上的稚嫩,還有一種清水出落的感覺,仍然沒有消退。
“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