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旭咬了咬牙:“好。”他何嘗沒預料到這個結果,國主和王子還在姜弦手上生死不明,蟬衣的身份也很快便會識破,趙長樂若是獨自偷生那便不是他認識的趙長樂了。
“對不起,段旭,怕是又要拖累你。”長樂有些隱隱的不安。
段旭不愛聽她說這種話,只是將腰間的劍輕輕一按,抱拳道:“公主若總是這樣見外,我遲早要不客氣。”當然這話本身就已經很不客氣了。
長樂微微張著雙唇,那唇上已然失去了光澤,她想知道段旭會是個怎麼不客氣法,或許不是她猜想的那樣,比如強行點了她的穴道帶她去一個他認為十分安全的地方。
“我去找夜行衣。”段旭冷著臉扔下一句話,他輕功了得,轉眼就在長樂的視線中消失了。
入夜,換了裝扮的二人潛回了椒國王宮,原以為守衛森嚴,蒼蠅也飛不進,可一切都和城破之前沒有太大的區別。
長樂和段旭對望了一眼,莫不是其中有詐?
段旭用唇語回了一句:“姜弦自大輕敵,萬事皆有可能。”
長樂心一橫,即便真是為她鋪下了天羅地網,她也要去闖一闖。
可這偌大的王宮,他們該從何處下手?
很快便有了主意,冤有頭債有主,罪魁禍首的皇甫驚楓自然應當是頭一個去拜訪的。
皇甫驚楓的護國大將軍府本在王宮外,可當初為了應敵的需要,椒國國主趙狄破了先例為他在王宮西南角留了一處宅子,此後這宅子便成了皇甫驚楓的久居之所。
望一眼高高的圍牆,段旭轉臉看著長樂,言下之意是“能行嗎?”
長樂點點頭,自信滿滿,她並沒有高深的武藝,從小到大父王只要求她學好輕功,為的便是以備不時之需,說白了就是用來逃命和防身。她的眼前頓時浮現出父王慈愛的面容,他對她說:“長樂,父王希望你永遠也用不上這項技能。”
“讓您失望了,父王。”長樂在心底默默回答,她沒敢讓趙狄知道,自己還瞞著他跟段旭學了暗器。
兩人似有默契般,一躍而上,躲過幾波巡邏,跳上了房簷,貓步而行輕不可聞,直到皇甫驚楓就寢的地方才收住了。
這時呼吸也屏住了。
段旭小心將屋頂的一片青瓦掀起,這位置恰到好處,正巧對著的是皇甫驚楓的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