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功夫都在腦子裡。
扮豬吃老虎,其實更容易得手。
包天甩著無影腿朝她抓過來,陶明案大驚,趕忙來攔。
眼看來不及,魏鬱春只好暫時放□□面,撩裙微微下蹲,又高抬一腿,重重朝包天身下的致命弱點踢出去。
一擊猝不及防,包天沒防住。
包天顯然一開始就認定她毫無武功,又老實穩重,哪裡像能用這種招數對付他的人?所以對她掉以輕心了。
包天臉色抽搐了起來,下肢力量受限,重重栽倒在地上,咬牙疼得站不起來。
陶明案剛要出擊的動作停下來,看向魏鬱春的目光裡竟又有了訝然又欽佩的情緒。
魏鬱春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鋪平了裙子,對他款款一禮。
關闍彥追過來問她有沒有出事,魏鬱春的笑容顯然得意了太多,搖搖頭示意無礙。
關闍彥蹙起的眉頭旋即舒展。
“失禮了。”魏鬱春想著陶明案畢竟在場,她還是得好好照顧一下|體面。
關闍彥的剛松下的眉頭立馬又蹙了回去,嗔怒道:“有什麼好失禮的?!你以後就該這樣,誰欺負你,你就還回去,若是打得吃力,就喊我來打。”
魏鬱春啞然失笑,臉色紅潤若霞。
陶明案自知分寸,原本打算要說兩句,但實在是不合適,便閉口不言了。
不過看向魏鬱春和關闍彥二人的目光裡,的確含了些滿意的情緒。
那包天倒地不起,渾身疼得抽搐,在地上扭得像只蛆,都成這樣了,他居然還想著搞小動作。
魏鬱春眼尖,剛好見包天一隻藏在暗處的手,用力扯了腰間一布囊,幾只看不清什麼模樣的黑珠子如豆子般朝他們的方向掃來。
那豆子小小一隻,被包天用無影腿盡數朝離得最近的陶明案和魏鬱春嘴巴的方向踢來。
莫不是什麼毒藥?!
魏鬱春臉色一變,忙道:“快閃!”
陶明案和關闍彥聞言,抬了劍,快刀斬亂麻,那些豆子皆被攔截,大多數都被劈成了倆半,抖抖擻擻地撒了一地。
關闍彥勃然動身,幹脆拿東西把包天兩隻手都捆在了背後,想到他那雙腿更不老實,又牽著捆手剩下的繩子把兩條腿也捆了起來。
繩子長度有限,那包天最好只能弓著背曲著腿,狼狽不堪地側躺在地上。
那包天很不服輸,眼神從狠厲變得怨怒,滔天的恨意裹挾著他,他呲牙咧嘴,口中咒罵著他們聽不懂的語言,活似個發瘋的野獸。
魏鬱春覺得他的眼神很眼熟,像極了洞市的阿拉翁……老翁高呼著神志不清的南禺古語,他說“山沒有了”、說“我沒有家了”,那副可怖的場景,實在是令人難忘。
如今,她在一個更年輕的面孔上看到了相同的表情。
她心底有一個強烈的念頭在騷動。
她問道:“包天,你是不是永溪村人?”
陶明案和關闍彥齊齊一震,看向魏鬱春的目光充滿了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