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迎春,你今天越發不對頭了。”
魏鬱春心想,難道暴露了?
她硬著頭皮道:“怎麼了?”
關闍彥叉腰皺眉:“你今天有點太好說話了,老實說,是不是在心底說我壞話?畢竟你確實需要我的保護,不討好討好我一點,容易出事吧?”
她眨了眨眼,想到古溪村他的種種行徑,心想,他以為自己和她一樣嗎?
看來他沒懷疑到那方面,那就好,她鬆了一口氣,紅潮也散去了,她恢複理智:“當然沒有。”
關闍彥彎著蓄滿疑心的眼,指著她道:“是不是心裡又在謀算什麼壞注意?”
魏鬱春一時無語,她的目光已經移開他,直接投射到了石壁上被照亮的文字,道:“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關闍彥知道再怎麼問下去都問不出結果,索性不糾結此事了:“看出來什麼沒,這些文字藏了什麼秘密?”
魏鬱春一列一列地將古文掃下來,她愕然發現它們竟和陸子禮的拓印文字完全一致,她的記性一向很好,即便一目十行,她也能很快將文字們的輪廓或是框架記住。所以,在這方面上,她不可能懷疑自己的能力。
她沉重地說:“沒錯,這些就是陸子禮給我們的拓印內容。”
關闍彥面目上浮現出被背叛後的惱怒之色,但是他將怒意壓得很深:“陸子禮騙了我們……呵呵,虧我之前還給他找理由,在石墩上遲遲沒有發現一致的拓印文字,只是因為我們去的地方和他的所在地不一樣罷了。”
“陸子禮說他聽到了海潮聲,透過辨別聲音離開了盤龍山。可這座山有詭陣鎮守,他不可能對此絲毫不知。”
“在兇地沾了兇氣,即便避開了也再難逃一劫,”關闍彥冷道,“因為他的鬼話,我只好判斷,只要不在兇地被幻覺影響見了血,便能避來兇氣的追殺。如此,他一個人行走山間,就算真的沒有黑衣人,他靠此安全出山不是沒有可能。”
魏鬱春扼腕而嘆:“兇氣逃不掉,方才黑衣人說過,此山難進卻易出,前提是找到祭壇,再順著地道跋涉過幾只山才能出去。這意味著盤龍山的陣法本就不打算給人活路,見血不見血的區別,只在於死得是快是慢,困死在山中也是死路。否則,大家為什麼要透過地道遠離到別的山上,才能成功重見天日?”
“陸子禮來過這裡,他拓印的內容也源於此地……性質更是一樣。他恐怕就是竊取法器的賊人。”
魏鬱春一邊說著,一邊往回走,她有問題要問那黑衣人。
她懷疑不同區域代表著不一樣的性質,就像八門和吉兇的關系一樣。
如此以來,不同石墩上記載的秘術,是不是也對應著不同的性質?
比如,某一處的石墩代表的就是換臉之術。
所以,祭壇會不會也跟八門石墩一樣,不同祭壇對應的秘術各有千秋,此地則剛好和換血凝丹有關……
包裹石床的燭圈是一個很標準的圓,起初,她和關闍彥都是繞著左半圈走,再慢慢往右移,按照順序尋找可疑的線索。現在,她所在的石壁之處位於右半圈,她就順其自然地繞著右圈回來了,但她怎麼都想不到會踩到觸發機關的陷阱。
腳下被灰塵掩蓋的是一塊質地偏軟的土,隱藏得很好,踩下去才會發現不對勁,藏在石床下的箭匣已被觸發。
數百隻小臂長的箭在同一時間發射了出去。事發突然,關闍彥也完全沒有料到此事,他追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