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堂撩袍坐下,臉上沒好氣,手卻很誠實地聽從內心,從關闍彥手邊接過那杯茶水,他一飲而下,想來再談論自己的憋屈事只會讓人更憋屈,索性岔開話題,問道:“所以今晚關昀洲行動了,他肯定是謀害我的兇手吧!”
“當然,不然他早不去芳櫻樓卻偏偏要在今日去?”關闍彥涼道,“不過,我推測偷走賬本的人另有其人。”
杜明堂愕住:“怎麼會?”
“說來話長,”關闍彥將今晚整理好的思緒說給他聽。
杜明堂越聽越心寒:“所以到底有多少家夥對我們杜家虎視眈眈?”
“真服了,媽的,這日子怎麼這麼難過?我們杜家招他惹他了啊!”
關闍彥看著他啞聲發洩。
更窩囊了。
倒不如不開口說話。
關闍彥抱胸看他:“你之前不是以仇家多為榮麼,現在好了,鬧大了。”
“兩碼事好吧?”杜明堂怒不可遏,“這是要拔了我杜家的根,無法無天!”
“這以後他媽該怎麼辦啊!”杜明堂有些崩潰,洩氣後抱著頭,兩隻手臂支撐著桌案,一臉愁容。
“還有那個劉翁,我是真他媽想不到他是這種忘恩負義的人!”杜明堂激動地差點要給自己來兩個巴掌。
幸好被關闍彥攔住了,他才沒下手,當然他好像也沒下手的念頭,像是清楚有人會攔他一樣,純純愛表演賣慘罷了。
關闍彥打住他的動作,道:“我起初以為劉春盛是關昀洲竊賬的幫兇,結果現在將那些猜測一舉推翻了。我讓你爹去查劉春盛的下落了,還留在京城的機率或許也沒那麼大,先碰碰運氣,尋不到就出城尋。等人找到了,事情定有轉機。”
“這段時間內,我打算好好查一查關昀洲跟芳櫻樓案的關系。”
杜明堂聽他話音沉穩,心裡彷彿找到了依靠,也不難受到快以頭搶地爾了。他來了興趣,神神秘秘著,問他:“怎麼個計劃?”
“暫時還沒有,所以跟你討論討論。”
杜明堂:“……”
白高興一場。
“隆月街晚上人潮洶湧,根本查不出什麼東西。芳櫻樓的案子,我們都略知一二,詳情卻模糊,更不談要在其中尋有關杜家的線索了。李家那邊也沒法子靠近。思來想去,最好的辦法就是接近關昀洲了。”
杜明堂頭疼,他擰眉:“怎麼接近?對他來說,我跟你這張臉早就在死人簿上了。而且也沒機會啊,你最開始不也覺得只有在他大婚之日,才有可能打入內部嗎?”
“或許可以從他身邊的親密之人入手。”
“你是說那個魏氏,魏家嫡女?”杜明堂順著他的思路想到了這個人。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