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了袁天淳話語中的挑釁意味,亨特冷哼一聲,不服輸的進入車廂,撿起一個個屍塊,裝入塑膠袋裡。
俄頃,亨特衝出車廂,蹲在草叢裡,和那名中年男子一樣,哇哇大吐。
“廢物。”袁天淳冷笑一聲。
亨特抬起頭,怒目而視,但神色萎靡的他,顧不上和袁天淳吵架,同時他也有點心虛,沒有底氣反駁袁天淳。
畢竟,袁天淳所展露出的沉穩,是他拍馬不及的。
同時,說實話,他心裡對袁天淳,也有了一絲畏懼。
在這種慘象面前,袁天淳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這絕不是強忍著,是真的沒事,還是強行鎮定,這點眼力,亨特是能看出來的。
袁天淳是真的神色坦然,面對這幅血腥恐怖的場景,似乎是已經無比熟悉一樣,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他之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法醫嗎?
可就算是法醫,看到這一幕,也不會無動於衷吧?
神秘,對於別人來說,也是畏懼的來源。
就算是古代農民,覺得皇帝無比的神秘,繼而對皇帝感到畏懼。
因為皇帝過於神秘,琢磨不透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天天跟在皇帝身邊的大臣,因為接觸久了,也熟悉了,所以皇帝身上的那層面紗,也就不存在了。
梗著脖子和皇帝吵架,怒噴皇帝的大臣,自古有之。
因為他們知道,皇帝也是人,也有喜怒哀樂,也有七情六慾。
所謂的天子,只是皇帝為了給自己披上一層神秘的面紗,愚弄百姓的一套說辭罷了。
看著眾人一臉畏懼的表情,明顯是不敢進去了。
但也總不能讓袁天淳一個人處理。
再有,如果長時間接觸那些腐爛的殘肢,身上難免會沾那股味道。
這股味道是用煙味遮蓋不了了,也是用水清洗不淨的。
就算是把衣服反覆洗上幾遍,再洗幾個熱水澡,身上依舊會存在那股淡淡的味道。
袁天淳雖說不是潔癖,但也是個愛乾淨的人。
沒有人會喜歡,屍首的味道。
即便袁天淳對這股味道,已經相當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