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收拾的……你帶我去唄,我就藏在你影子裡,別人看不到的。”
越是緊要關頭,這吊兒郎當的傢伙偏偏就越會搗蛋,真要帶著他,不定連那家大門都進不去就被轟走了。維魯特想想也不由火大,他側過身面無表情地指著遠處的暗門道:“想跟上?行,換上那套就讓你跟。”
賽科爾急忙轉頭看去,石門邊,蛇皮換上了一身暗紅色長裙,裹著個厚厚的狐皮短裘,神態扭捏地朝他嘿嘿一笑,那猥瑣表情配著這身女裝,看得讓人雞皮疙瘩直冒。
“……你到底要去哪?”
“想跟就換上。”
“……算你狠!”賽科爾瞪了他一眼,氣鼓鼓逃出了大廳。
這傢伙……維魯特無奈地嘆了口氣,又開始專心化起妝。不多時便大功告成,他站起身照著鏡子比了比,原本白皙俊朗的美少年一轉眼就變成了留著山羊鬍須的儒雅中年男子。
左右端詳了一番,他便戴上黑色瞳片,扣上絨皮帽,轉頭朝偽裝者瞄了一眼。蛇皮趕緊一抹臉,變成個樣貌還算清秀的女子,又從腰間袋裡掏出一副金耳環掛上,走到他面前轉了一圈。
“走吧。”維魯特脫下黑衣,換上一身淺灰裘袍,他朝偽裝者揮揮手,徑直走進霖下秘道。二人沉默地沿著狹窄隧道前行,很快就到了出口處,他湊到機關牆的窺孔上心翼翼朝外看了看,飛快擰動按鈕,扯著蛇皮鑽了出去。
牆外也是一條人跡罕至的弄堂,維魯特向前急走了幾步,便挽起蛇皮的手臂裝作閒遊的樣子邁步朝外走。二人在巷中七拐八拐,終於走到了寬闊的商業大道,他們在路邊靜等了片刻,便叫到了一輛黑色馬車。
維魯特做出殷勤的樣子開啟車門,先將蛇皮心地扶進車內,才坐下來沉著嗓子對老車伕喊道:“老人家,府前街!”馬車伕笑著應了聲是,揮起鞭子一甩,緩緩向前開去。
“老人家,我看今街上多了很多警衛呀,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側身望著窗外,好似無意地對車伕問道。
“您有所不知,昨晚上可是出了件大事!”老車伕頗有興致地同他聊了起來,“演唱會結束後,冰泉酒店就糟了刺客,聽死了不少人哪!還有人連咱們太子爺都受傷了,我老頭子可不相信!”老車伕用力搖了搖頭,對這種謠言八卦嗤之以鼻。
“喲……那可真是了不得的大事,好端賭怎麼會有刺客?”
“嗨,這我老頭子哪知道……我看兩位不是京城人氏吧?”
“我們夫妻在明鯨港做木材生意,這次聽演唱會的事,本想來現場觀看的,誰知道內人在船上受了風寒……拖到現在才好了些,也真是不湊巧。”維魯特語氣低沉地感嘆時運不佳,眼睛卻始終盯著窗外的那些持槍警衛,蛇皮則是大氣不敢多出,悶頭裝作病弱女子。
“還是身體要緊,身體要緊。”老車伕勸了一句便岔開話題,南海北一陣胡侃,維魯特撫著短鬚靜聽,偶爾稱讚一聲,一副熟稔的客套樣子。
沒多久,馬車到達了目的地緩緩停住,維魯特走下來心地攙著蛇皮站好,遞給老車伕一個銀幣又道了聲謝。老人眉開眼笑地接過錢朝二人微鞠一躬,了幾句祝福語便趕起車匆匆遠去了。
府前街兩邊都是貴族豪紳居住的深宅大院,人流稀少,也沒看見有巡邏的警衛。他挽著蛇皮的手臂繼續朝前走,很快來到一座氣象威嚴的府邸前。那巨大的鉚釘銅門外空蕩蕩不見人影,隻立著兩尊煞氣騰騰的墨玉飛龍像,高聳的紅牆橫接東西大道,牆後種著無數參巨樹,將整個府邸都籠罩在密密的樹陰鄭
“記住他的臉。”維魯特拉過蛇皮輕聲叮囑了一句,緩步走到門口,他抬頭看了看門上懸著的漆金木匾,上面寫著“玉王府”三個大字,筆勢如刀如劍,霸氣四溢。
也該要他活動活動了……,維魯特暗自定了定神,上前敲動環鈴。不一會兒,門側開啟個口,一名身穿青色武士服的侍衛從府內走出。他朝兩人上下瞄了瞄,細眯著眼輕問:“二位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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