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的演出已經換上了更為輕快的樂曲,光系修士們正在忙忙碌碌地用彩色玻璃鏡製造絢麗燈光,將整個演出臺呈現得斑斕多姿。洛維娜夫人也換上了一身鮮花造型的紅色短裙,伴隨著身周翩翩曼舞的青春舞者,看起來格外有張揚的活力。
維魯特貌似專注地看著舞臺,腦中卻在細細推演行動計劃,身邊忽然傳來了賽科爾帶著不屑的懶散嗓音:“要我,那葉遲也沒什麼厲害的!剛才要是試一把,沒準已經得手了!你偏不讓我去!”
“……我可沒帶骨灰涵…”維魯特斜了他一眼,“你以為憑你這幾下就能橫行京城了?對上那個人,連老師都沒有把握……”他到此處略微一頓,沉默地轉回頭定定看著遠方,那高聳入雲的白色聖塔在夜色中依然清晰可見。
“喂!這話也太不吉利了吧!本少爺就算打不過,逃總逃得掉吧!”賽科爾雙手叉腰怒衝衝一陣抱怨,卻不知一個逃字已讓他氣勢弱了三分。
“不要輕淡…”維魯特並未轉頭,彷彿對他的憤怒毫無所覺,仍舊面無表情地目視著前方,“影之力雖然詭異,但也不是無法剋制的……別忘了,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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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少爺我一時大意!再讓我遇到他,你看我怎麼,怎麼收拾他!”賽科爾急著一頓搶白,絲毫不想露怯。
就知道嘴硬……維魯特暗歎一口氣也不再多,繼續望著樓下的舞臺出神。
就在此時,臺另一側的樓梯下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兩人立刻往後一閃,警惕地躲到閣樓陰影裡。不多會兒,腳步聲越來越響,一個披著灰色斗篷的身影出現在臺淡淡的月光下。灰衣人在樓梯口停了一下,便如同看破黑暗般將頭轉向了兩饒藏身處。
“我二位,為何要躲在陰影裡待客?難道,這便是你們南方饒習俗嗎?”來人有些譏誚地開口問道,他的聲音異常輕柔,帶著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兩人聞言緩緩走出,站到他面前,維魯特上下掃了那灰袍人一眼,文縐縐地回道:“枯榮先生為何姍姍來遲,也莫怪我多留了心。”
“呵呵……在下被那位夫饒無雙歌聲所惑,不由得多聽了一會兒,還請兩位多多見諒。”名為枯榮的灰袍人發出一陣切割玻璃般尖厲刺耳的乾笑,他攤開手做了個無奈的動作,那雙手瘦骨嶙峋狀若枯木一般。
雖然這灰袍人全身透著濃濃詭異,但維魯特也不是第一次與他會面,依然不動聲色地問道:“……此番有勞閣下,在下還有幾個問題,想請閣下不吝解答。”
“請但問無妨。”
“在下初次嘗試這心靈之法,不知是否會有後遺症?”
灰袍人聞聽又輕輕一笑道:“世人都以為心靈神力乃是邪術,想必閣下不會聽信這般謠傳吧?”他緩步走上前站到護欄邊,負起手來望著樓下繼續道:“若有什麼後遺之症……初次經歷之後確實會有一段不適的時間,視力會有些許減退。不過……也僅此而已,以閣下的體質不久後便會自然康適。”
“這倒是無妨……但不知此法是否穩定,不會突然中斷吧?”
“哈哈……”枯榮大笑著搖搖頭回道,“閣下太過看我秘教團的手段了。此法一旦開啟,便不受任何神力影響,除非……呵呵……”他轉身瞄了一眼兩位少年,語調怪異地道,“你們自己解除。”
“如此便好……”維魯特略鬆了口氣,他與賽科爾默默對視一眼,再回頭卻見那灰袍人又專注地看起花藤舞臺上的演出。
“……閣下此番前來,不知那位殿下是否還有吩咐?”維魯特輕聲向他追問了一句,但枯榮卻並未回答,他聚精會神地望著樓下,那雙乾枯的手負在身後隨著縹緲歌聲緩緩打著節拍。
維魯特等了半晌見他還是毫無反應便不再多問,他側身朝賽科爾比了比手勢,兩人緊隨著走回了閣樓。房間裡依舊只剩妖蜂一人,她此時似乎有些睏倦,正蜷著身子靠在牆角休息。維魯特走到牆邊繼續看著那幅巨大結構圖,他沉吟片刻,便從衣兜內取出一隻墨筆,在圖上寫寫畫畫做起各種旁人看不懂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