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為一國儲君,怎會輕易離開京城。”玉王自然聽出了他的意思,卻還是不置可否。
“在下自有把握勸服太子,只是想請殿下多派些護衛一同前往……路上有個照應。”維魯特完這句便閉目垂頭,靜候答覆。
玉王默不作聲,雙眼半開半閉陷入思索:得好聽,想借我的人手離京,再把黑鍋丟回給我嗎?真是笑話!不過若是他真能引動太子,倒不如……
雅室內悄然無聲,維魯特與玉王面對著面各自考量,無人出言打破這沉默局面。沒多久,室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木門被猛地推開,一身白衣的玉茗匆匆跑進房間。他理也不理門口側坐的來客,幾步跑到玉王跟前哀求道:“爹!你就讓我去看看吧!她馬上都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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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玉王被他突然打斷了思路正有些不悅,聞言更是氣惱,他伸手用力一拍少年的腦袋,指了指來訪二人怒罵道,“沒看見我在待客嗎?吵吵嚷嚷成何體統,還不趕緊請罪!”
玉茗不情不願地轉身對維魯特二人微微一躬,低聲道:“玉茗見過兩位客人……一時情急失禮,還請多多恕罪。”二人趕忙回禮,連道不敢。
玉茗扁著嘴回頭看了一眼,剛想話又聽王爺訓斥道:“整就知道遊手好閒,給你的課業練完了沒有?都快行冠禮了還這般莽莽撞撞,以後怎麼做大事!”
“練練練,整不就練這點東西!演唱會也不讓去,酒店又不讓去,我死在家裡面算了!”玉茗臉頰漲得緋紅,氣沖沖跑出了房間。
“混賬東西!”玉王被這不識好歹的兒子氣炸了肺,又不便在此時發作,只能無奈指著門罵道,“還是這麼不成器,讓你們看笑話了。”
“哪裡哪裡……殿下風姿卓然,器宇不凡,今後也必定是一等一的人物。所謂虎父無犬子,殿下您也不必計較於一時……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維魯特含笑撫須,一副稱羨的樣子。
“……”玉王面無表情地盯著他,怎會不明白這話中有話的含義。他想想自己不更事的兒子,盤算著其中利害關係,沉吟了片刻才揮揮手:“就這樣吧,本王自有打算。”
維魯特見已達到目的也不再多問,帶著微妙的笑容起身一躬,拉著蛇皮緩步踏出了房門。
玉王沉著臉坐在房中默然不語,他身側的暗門裡忽然閃出一個黑衣人,附到他耳邊輕聲了幾句。
“枯榮?”玉王聽完密報嗤笑了一聲,真算是賜良機,“派人盯上,隨時傳訊息給我。”
黑衣茹點頭又飛快躲進門後,玉王站起身走到門外,冷笑著看了看色。時間尚早,還是先去探探底細……他念頭一轉,全身電光浮動,眨眼間便隱沒在了濃密樹陰下。
話分兩頭,維魯特還在為刺客們的一絲生機奔波忙碌,對於倒黴的野鬼而言,目前的狀況實在是詭異無比,讓他莫名其妙。
前一刻還在得意洋洋地嘲弄著該死的賽科爾,後一秒就眼前一黑,再醒來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詭異空間,四周圍是彷彿凝固的黑暗濃霧,沒有光亮,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野鬼茫然地站起來看看身上,還是那件黑袍,沾著許多灰跡,但卻沒有絲毫傷痕。他愣了片刻揮手想要燃起火焰,但卻不知道為何腦中針扎般一痛,只甩出一團散溢的火花。
“到底怎麼回事,這又是什麼鬼地方……”野鬼扶著隱隱作痛的額頭暗自嘀咕,忽然看到前方出現了一點光明,雖然極度微弱,但在這黑沉沉的鬼蜮簡直如同燈塔一般醒目。他不假思索地朝那光明處跑去,但等他跑近了之後才發現,那光竟是個吐著黃煙的雪白骷髏頭髮出的。
野鬼驚愕地看著漂浮半空的白骨,喃喃自語:“難道是在做夢?”
頭骨似乎聽到了他的話,怪笑幾聲向他直衝過來。野鬼嚇了一跳,下意識伸手抵擋,忽然又覺得腦中睡意沉沉,一陣暈眩昏倒在地上。
等到他再次醒來,發現自己還躺在港口區據點的機關牆外,抬頭是閃爍的星空,巷口有微弱的黃色路燈照耀,伴著輕輕蟲鳴,異常平靜安寧。
“原來真的是夢……”他搖晃著站起身,揉了揉刺痛的腦袋,深感僥倖地撥出一口氣。
野鬼定在原地四下打探,忽然又覺得一陣精神恍惚,他猛地搖了搖頭,急走幾步往機關牆上敲出暗號。等了半那牆壁卻還是一動不動,他有些奇怪地又敲了一次,忽聽背後傳來一聲冷喝:“別敲了!”野鬼急忙轉回身,仍是一身黑衣戴著護目鏡的賽科爾正冷冷看著他,衣服上全都是鮮紅的血跡,彷彿一場廝殺後的狼狽樣子。
“x的!你搞什麼鬼!”野鬼衝上前揪住賽科爾的衣領一聲低喝,眼中的怒氣簡直快溢位來,要不是這傢伙自己早就回基地了,又怎麼會留在這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