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三局兩勝吧……他抱著一絲賭徒的心態再次丟擲硬幣,又回到剛才的否字。運氣就這麼差?他不信邪地還想再拋,雲軒手疾眼快地將銅幣奪了過來。
“咳……一個問題只能拋一次,再多就不靈了。”祭司輕咳一聲不慌不忙將銅幣放回袋內,裝作沒看到店長那被欺騙聊幽怨眼神,大步順著樓梯走上去了。他沿著水晶牆走到中央的金色星紋上,雙手虛按空中,白光閃過,身影消失在暗室之鄭
在某個不知名的空間一角,紫袍祭司的身影重新閃現。他似乎身處一座圓木屋中,頭上是半透明的水晶穹頂,紫色的熒光細紋蜿蜒在晶壁上,勾勒出華美的繁花圖案。四周木牆上掛了許多顏色各異的植物,右側擺一排雜物櫃,櫃旁是一扇方形木門,房門緊閉不知通向何處。正前方是巨大的玻璃落地窗,窗外陽光明媚,流水潺潺,像是個綠意盎然的花園,靠窗放了兩把藤木搖椅,一方茶几。
屋內四下無人,雲軒便徑直走到窗前,躺在搖椅上慵懶地舒了一口氣,總算能回家一趟了……。他望著屋外青青的草地,伸手在茶几上無聊地輕點著,想起剛才發生的那場魔焰之災。
自從8年前那次神力爆炸之後,整個大陸的災變就越來越頻繁,弄得自己只能像救火員一樣不停地到處奔波。要勞累些倒也罷了,只是這不斷惡化的的狀況就像壓在他心頭的巨石,日漸沉重,不得排解。而這次災禍居然史無前例地在京城裡發生,其中因果更是絕非尋常……
這股緊迫而來的危機感讓他心中鬱悶難平。他從腰間布袋掏出一根精緻的菸斗,塞了些細絲菸葉叼在嘴裡,剛想伸手搓出光焰,就覺得腦袋一沉。一隻肥胖的白鳥瞬間出現,眯著眼睛窩在他頭頂,神色不善地盯著那菸斗。
“老煙鬼,不許在本鳥的地盤抽菸!別以為本鳥看不見!本鳥早就聞到你身上的煙臭味了!哼哼!”白鳥毫不客氣地將他頭髮踩得亂七八糟,尖著嗓子一陣呼喝。
這聒噪的傢伙……雲軒氣沖沖把菸斗往茶几上一扔,揮手拂過頭頂將肥鳥趕走,理了理亂髮才低聲喝道:“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地盤,要不要臉?”
“本鳥是就是!本鳥不許抽菸,就不許抽!”肥鳥阿黃撲扇著翅膀立在藤椅上,若無其事地梳梳羽毛,又丟給他一個白眼。
祭司氣得笑了出來,趁其不備將它一把抓住夾在了臂彎,用力彈著它那圓滾滾的腦袋:“反了你了!今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
“啊!!!救命啊!殺鳥啦!救命!”阿黃驚慌失措地拼命掙扎,發出一陣刺耳尖叫,淒厲的嗓音傳遍了木屋內外。不一會兒,側邊的木門輕輕一響從內開啟,緩緩探出一個腦袋。
一身米色睡裙的彌幽揉揉睡意朦朧的雙眼,疑惑地扒著門朝屋裡張望。落地窗邊金色的陽光下,祭司正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肥鳥站在茶几上,雙翅捧著個不知從何處得來的千層蛋糕吃得開心,氣氛祥和又融洽。
女孩歪著頭還在想那奇怪的慘叫聲,祭司似乎察覺了她的到來,睜開眼睛優雅一笑:“彌幽,還在睡午覺呀?再多睡一會兒,晚上帶你去吃好吃的。”
彌幽面無表情地站在門邊又看了一會兒,這才緩步走到他身邊糯糯喊了聲“雲軒哥哥”,一雙空洞紫眸卻眨也不眨,緊盯著阿黃手中的蛋糕。
真是養了兩個大吃貨……雲軒暗歎一聲,又從布袋裡取出兩份同樣的甜點遞給女孩,那袋子也不知為什麼裝得下這麼多東西。
“謝謝……”女孩仍是面無表情地道了聲謝,雙手各拿著一個,坐到椅子上口吃了起來。
祭司看著這一大一兩個吃貨,竟發覺她們吃東西的動作都異常合拍,不由感慨萬分。自從八年前帶她回到書屋,整日裡都是這肥鳥陪著她,這鳥又饞又懶又聒噪,真怕把她給帶壞了。好在姑娘雖然寡言少語,性子倒還是溫溫柔柔的,若不然,日後再和她父親相認,就真是不好交代了……
午後的光線灼熱刺眼,雲軒輕晃著搖椅,眯著眼睛繼續陷入沉思。這次回到京城,想必又有一堆麻煩事,又有一群麻煩人,真是逃都逃不開……再加上這場算不上多嚴重的災變,只怕要在城裡多待上一段時間了。
這下可有的是麻煩了……他認命似的閉上了眼不願多想,打算靜靜度過這午後僅剩下的一點安逸時光。
木廳內沒有風也再沒有言語,只有輕輕的搖椅聲間或響起,推動這幾乎凝滯的時光緩緩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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