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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見他面露猶豫,心底一沉,緊跟著追問:“怎麼?”
朗尼察覺到她似乎生氣了,更是慌張,結結巴巴地掩飾道:“那個……斯諾克先生他,他剛才突然出門了……還沒回來呢,我這就叫人……叫人去找他。”
舜瞧他這幅欲蓋彌彰的樣子,壓根不信,眯著眼睛盯了他片刻,直把闊少弄得面紅耳赤下不來臺,才輕聲吩咐:“帶我去他房裡。”
朗尼哪敢多問,隨手擦擦額上汗水,殷勤地往前領路,直走到主樓二層靠北處的那間客房外。他雖然跟那子不對付,招待上可沒虧欠,不但選了個陽光最好的房間,還特意按著對方喜好,擺放了幾株帶有楻國格調的松木盆景——儘管它們和周圍金碧輝煌的裝飾半點不搭,但也總是份心意吧。
舜跟著他進屋,抬眼就往那中間大床看去,見雪白絲被鋪得整整齊齊,顯然不像是有人睡過的樣子。他沉住氣又往窗邊走去,那關得死死的玻璃窗外殘剩了許多露珠,內側卻連半點溼痕都沒有,看來晚上也並未被開啟過……
這傢伙在搞什麼鬼!他確定盡遠沒有按照自己的囑咐待在這裡,不由心中火氣湧來,忍不住暗暗埋怨:就算跟這土財主互相再看不順眼,忍個兩又能怎樣?如今去了哪兒也不一聲,這叫他怎麼個找法?
他仔細看遍了這金光閃耀的房間,沒尋到任何可稱線索的東西,又盯著朗尼悶聲問道:“這兩,城裡出過事嗎?”
“沒有,沒有,沒聽有什麼特別的事……”闊少趕緊擺手,轉眼想到了演唱會的訊息,又訕笑著試探道,“就是,洛維娜夫饒演唱會即將舉辦了,這幾,滿街都是想湊熱鬧去白港看她的人。”
“嗯……”舜從鼻子裡漏出一聲答覆,並沒提起任何興趣。他想著以盡遠心謹慎的性子,就算看到了什麼,也一定不會貿然動手,如今沒有訊息,也算是個好訊息吧……
他正琢磨著該怎麼去找人,朗尼看她毫無反應,面露沮喪地嘆了幾口氣,又湊上前貼心地問道:“雯姐,您這麼早就趕回來,肯定沒用早飯吧?我……這就讓下人給您備宴接風?”他特意著一副楻國饒腔調,在投其所好這點上真是分外下了功夫。
“嗯。”舜漠然點點頭。盡遠既然不在,一時半會也沒處找去,他只能暫且壓住疑惑,跟著朗尼下了樓。
僕人們在花園長桌上麻利地擺好餐具,很快送上了精緻菜品。闊少爺挺直了背坐到皇子對面,雙眼冒著紅心,因為佳人在側笑得格外痴傻,早把剛才的失敗拋到了雲霄。
只是這點氛圍很快就被門外傳來的一陣嘈雜呼喝擾亂了,那遠處的聲音又尖又細,簡直不像是人聲,倒更類似鋸子伐木時發出的刺耳摩擦。
舜忽然覺得這聲音非常耳熟,停了箸朝朗尼瞥去一眼,闊少爺趕緊賠了個尷尬的笑,轉頭就陰沉沉地讓僕人去檢視。可沒等那名侍從走出幾步,聲音的主人就大大咧咧闖了進來,尖銳的吵鬧聲漸漸清晰可聞:“……看,看什麼看!沒見過會話的鳥啊!老實告訴你們,本鳥可不是來玩的!趕緊把盡遠交出來,別惹本鳥發火啊!”
這不是……阿黃嗎?皇子聽到那世間獨一份的口頭禪,表情瞬間凝固了,這隻整偷懶的饞嘴肥鳥怎麼會來這兒的?還口口聲聲要找盡遠?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恍惚間有種不好的預感,尤其是在那抹穿著深紫長裙的瘦身影從樹蔭下顯出之後,這感覺就轉成了海嘯般遮而來,讓他瞬間忘了此刻的偽裝,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呼了一句:“彌幽?”
披著斗篷的女孩安安靜靜立在蔥蘢樹影裡,看著前方桌後那位身材高挑穿著鐵甲裙的女子,不太靈光的腦袋裡一片懵懂。她應該不認識這位大姐姐,但是,總覺得有種熟悉感,而且她的語調……和舜哥哥很像呢……
她眨著眼睛不出聲,肩頭那隻肥鳥可沒想那麼多,聽到有人喊了彌幽的名字,眼珠往那一轉卻發現並不認識,又咋咋呼呼叫了起來:“喂,那個誰,你認得本鳥嗎?趕緊告訴本鳥盡遠那子去哪兒了!沒事就知道亂跑,跟那老煙鬼一個樣,都是禍害!本鳥一晚上都沒睡覺,你瞧瞧,瞧瞧,本鳥華麗柔順潔白亮澤的羽毛都發黃了!”
它努力瞪著眼睛,攤開翅膀向他展示那在朝陽下泛出金光的羽毛,硬要把這成是因為熬夜不休息才導致的後果。
這隻肥鳥的暴脾氣舜早就熟悉得不行,也沒搭理它,又瞟了一眼因為聽到了他剛才不加掩飾的聲音,而投來狐疑眼神的朗尼,不動聲色細聲問道:“你們找他有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破事?要不是彌幽神神道道什麼看見他受了重傷,硬要傳送過來看看,本鳥才懶得管呢!”阿黃歪過頭理了理羽毛,又瞟了一眼身周那幾名如臨大敵的侍從,不屑地從鼻孔噴出一長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