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異議!”舜在沉默片刻後,果然一聲高喝打斷了堂上喧譁,他瞄了一眼高臺上眉頭緊皺閉口不言的父親,又直視著玉王問道,“只不過,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既然真相大白,那彌幽的罪名是否應該洗清了?”
“只要你答應,本王可以不再追究彌幽之事……”玉王只要達到了最後目的,彌幽是否有罪對他來完全不重要,當即表示同意。
“一言為定!那就請王爺先將彌幽交還給我吧……”
“彌幽早已不在我府內,本王也不知她去了何處……”玉王此刻目的終成,也沒了顧慮,毫不在意地打著自己的臉。
真是不要臉的傢伙……舜想到方才他那番虛張聲勢,氣得直抽嘴角,但妹妹既已不在對方手上,他多少還是鬆了口氣,又立刻將目光投向了父親,帶著幾分強硬的懇求,幾分執拗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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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都已經這麼答應了,又像是求救般看著自己,皇帝還能怎麼呢?他只能吐了一口鬱氣,低沉著嗓音,慢聲宣道:“既是繼承人自願提出,朕就定於……明年春祭之時,再次舉行啟,今日所有與會者都可到場旁觀。”
此言一出,總算是塵埃落定,眾皇親都再無異議,紛紛閉上了嘴,盤算起該怎樣籌謀新一次的啟了。
舜聽到父親終於答應下來,胸中那股怨怒之氣也隨之消減了不少,兩饒關係似乎略有轉機,他再次環顧場內這群庸碌無能的親眷,豪情頓生。
“孤命定承,敢有不服者,儘可一試!”皇子留下這句近乎狂妄的宣言,一抖披風,瀟瀟灑灑大步踏出令門。他迎著那溫暖的金光,心中雀躍,沒有半點猶疑,他此刻只想馬上找到妹妹,告訴她再也不必躲藏在書屋內,再也沒有人敢來傷害她了。
大殿內,皇親諸臣又開始討論起剛才看到的那些災難景象到底意味著什麼,有人那是別有深意的隱晦警告,有人那就是末日降臨的徵兆,還有人斥之為荒誕的預示,爭執聲不絕於耳。
皇帝被他們吵得頭疼,在責令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洩露後,轉身又坐回了王位,再往前一看,祭司早就不耐煩地化成白光,離開這紛擾之地了。
高臺之下,玉王負手而立看著那幫爭論不休的蠢物,心中卻早已對此不在意了,只想著重開啟之事。作為傳承千年的皇室大族,他自然隱隱明白啟儀式了其實是力量的比拼,如今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該怎樣把握住?平心而論,自己那個疏於修行的兒子此刻絕不是資過饒舜的對手,大概……也只能依靠那個傢伙了,不管使出什麼方法,都要把兒子順利推上帝位!
他瞄了一眼呆立在隊伍尾端,至今沒有從災變畫面中回過神的玉茗,又把那雙陰沉沉的眼睛往高臺上一瞥,正和皇帝投來的探究目光交錯,同樣暗含警惕,同樣神光逼人,卻各有不同的深深意味。
聖塔頂端,那微風拂動的紫竹林中央,界海仍是盤腿打坐在修煉石臺上,跟著代課老師寧長老,繼續對抗體內那磅礴的黑色神力。
寧先生的教授方法和敷衍了事般的雲軒截然不同,任何一點微妙的神力執行差別都會被他敏銳地捕捉到,不但詳細解一番,更是會親自示範數次,堪稱教授界的楷模。在這般細緻的教導下,界海已經漸漸摸到了控制這力量的門徑,就在下一瞬間,也不知道算不算撞了大運,他居然成功扛下了無邊黑潮的侵襲,完成了神力在體內的初步迴路構建。
“太好了!”寧看著師弟身上漸漸穩定下來的黑色光霧,竟比他自己還要更顯驚喜,“你總算是踏進了修行的門檻,接下來只要好好鞏固,必定可以順利成為修者。”
修行門檻?修者?界海聽得一愣,只覺莫名其妙,自己不是一直在學習怎麼壓制那個邪神嗎,和修者有什麼關係?
他頓時疑惑不解,寧又微笑著對他道:“這下終於可以請老師收你為徒了,以後啊,咱們可以師兄弟相稱,不必再這麼見外。”
師兄弟?我們?界海正抓著腦門發愣,竹林裡白光一閃,從朝堂爭端中順利脫離的大祭司又回到了塔頂。他拂了拂衣袖,正打算去屋內換件常服,轉眼瞥到這修煉臺上的尷尬場面,忽然隱隱覺得背後一涼。
發生什麼事了?他看著石臺上一站一座兩個對視的人影,明顯感覺到了某種超出他預料的事情正在發生,剛想裝作不知快步溜之大吉,卻沒想正被界海瞄到。
少年因為寧長老這兩句無心之語,心中疑惑暗生,正想找他解答呢,那容得他溜走,急忙一聲呼叫:“先生……您就不想解釋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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