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話的那位汗都快下來了,他怎能想到會有這麼倒黴,好死不死地遇到令下的對頭。他心裡正暗暗叫苦,玉茗身旁的黑衣護衛冷冷出言提醒道:“殿下身負聖塔教令,有全權監管之職,殿下只管下令便是,若是有權敢違抗……可按教令懲處。”
“正是如此,你哪都別想去,乖乖給我待著。”玉茗昂起脖子輕哼了一聲,大模大樣坐到桌旁的舊木椅上,擺起了主饒架勢。
界海心中又氣又無奈,這傢伙整找茬耍威風,可真沒一點皇室貴胄的樣!然而一則對方師出有名,真有聖塔的教令,二則就憑他這胳膊腿,可絕對沖不過那道風牆。他想了想也只能服軟,食堂都不開火了,總不能守在學校餓肚子吧。於是他扁扁嘴又朝玉茗一禮,低聲求道:“學長,我是真有急事要出去,您就行個方便吧,拜託拜銅…”
“急事?你能有什麼急事?”玉茗見他軟聲請求,更是洋洋得意,這子總算是栽在自己手裡了,現如今那該死的舜也不在,可沒人會幫他。
“我要去找人還本書……”界海猶豫了一下,還是據實相告,免得惹他懷疑更是走不得了。
“還書?這算什麼急事……”玉茗一聲曬笑,漫不經心地抽出桌上的報紙翻了翻,眼皮都懶得朝他這裡動一下。
“真是急事!那人過了今就不在了,只能,只能現在去找他……”界海訕訕地著謊話,好在臉皮沒紅,對方應該察覺不出吧。
“還真是奇了,就這麼湊巧?行啊,你把書給我,我找人替你跑一趟。”
界海頓時無言以對,這書古里古怪的,萬一交給別人,惹出什麼禍事了怎麼辦……他躊躇了半也想不出該什麼理由好。玉茗看了會兒報紙沒等到迴音,狐疑地瞄了他一眼,輕咳一聲指指桌面:“把書放這吧。”
界海心裡更是緊張,他一時沒回話倒惹得對方懷疑了,這可怎麼辦好……他看著玉茗眼中的不虞越來越濃,咬咬牙露出一個僵笑:“那……要不然我就先回去吧,改再找他也沒關係,學長的好意我心領了,心領了。”
他不敢等對方回答,轉身快步走到門口,就聽到背後傳來一聲 “站住!”,玉茗板著臉站了起來,用力敲了敲桌面喝道:“鬼鬼祟祟的搞什麼名堂,趕緊拿出來,我還能搶了你的書不成!?”他心下不快,話間幾步上前拉住那舊書包,徑自翻找起來。
界海慌忙伸手按住揹包,嘴裡直喊道:“學長,我還是下次再去吧,真的不麻煩你了。”
玉茗睬也不睬,將他的手一把撥開,在包裡又翻了翻便找到了那本怪書。他雙手捧起書,愕然看著書皮上緩緩流動的金色沙漏,立刻意識到這必定是不凡之物,緊跟著便懷疑起它的來歷了。這可絕對不是凡人能接觸到的東西,難不成……他緊皺著眉頭,目光凌厲地橫了界海一眼,沉聲斥道:“這書你從哪弄來的?老實交代!”
“都了是從書屋借的!快還給我。”界海趕緊撲上前抓住怪書,生怕他將書拿走了。
“哼!還敢嘴硬?你倒是哪家書屋?地址在哪?”玉茗握住書的另一側,半點沒有鬆手的意思,“快!是不是你偷來的!”他雙眼緊盯著界海的表情,試圖找出零星半點確切的證據。
“怎麼可能是偷來的!你別血口噴人!”界海頓時惱了,咬著牙關用盡全力想把書抽回來,可他那點力氣在對方眼裡真不夠看的,費了半勁那書還是鑄在了對方手掌般一動不動。
玉茗冷眼看著界海漲紅的臉頰,區區凡人居然想從自己手裡搶東西,真是不自量力。他心神一動正想召出旋風將其束縛住,忽覺眼前金光閃現,手中便傳來一陣劇烈刺痛,疼得他大叫一聲條件發射地鬆開了手。痠麻的刺痛充斥神經,玉茗只覺得雙手完全沒了知覺,他呲牙咧嘴地舉起一看,大片黑印從手指蔓延到掌心,看著就像是塗了層抹不去的黑漆。
“殿下!”身旁的黑衣護衛大驚失色,想也不想立刻甩出一道渾濁水流將界海團團纏住,他上前拉過玉茗的手掌細細檢視,在確定並無大礙後才微鬆了口氣。該死……他暗惱自己失職,又冷冷斜了界海一眼,伸手放出濁流將少年連帶著那本書完全包裹進了水球裡。
外面那些警員們見狀也紛紛跑了進來,嘴裡亂哄哄嚷著“殿下沒事吧”“殿下心”之類,慌慌張張在房間外圍成一圈,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態勢,卻又完全不敢靠近水球。他們也都是些凡人,對於這般神異的東西還是敬而遠之為妙。
玉茗皺起眉頭看著那水球,一聲不吭攤開手掌,任由護衛替他纏上繃帶,心中暗想:這書絕對有古怪,居然能自動發出魔力傷人……但這子是從哪裡弄來的?連我玉王府都沒有這麼神奇的東西……居然還敢騙我是從書屋借的!簡直是把我當猴耍!他看看周圍面色緊張大氣不敢喘的警員,想到自己居然在這幫人面前出了醜,怒氣愈漸奔湧。
手中忽然傳來清涼的感覺,黑衣護衛放出水流裹住他手掌,藉此緩和傷勢。玉茗憑著這股涼意好不容易壓住了怒火,他恨恨瞪著那困在水球中無法呼吸的少年,低聲吩咐護衛道:“你守著這子,我去找人來看看。”
他轉身剛走出兩步,卻聽到一聲彷彿蚊蠅飛過般的嗡鳴,緊接著一股沉重到令他難以邁步的壓力襲來。他只覺得眼前無數金光浮現,下一霎又轉成陣陣飛掠而過的黑色波紋,他動也不能動,喊也喊不出,生生受了幾道魔力衝擊便覺得腦海一漲,昏迷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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