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這件事,更多的是看運氣,很多畫家死了那麼多年,作品才被人發掘出來。”
秦廣林伸手攬住何妨的肩膀讓她靠過來,慢慢說道:“你看我費那麼多天勁,熬死不知道多少腦細胞才畫出來一張端午的畫,最後靠運氣拿個優秀獎,才三千塊。
平時幫人畫一張畫才幾百塊,現在科技越來越高,很多圖都能用電腦直接做,也有用觸控板直接在電腦上畫的,傳統畫的出路一直在被壓縮,它最後只能當藝術,雖然我想當個偉大的藝術家,但這不是想當就能當的,得用畫這個東西重新找其他路子發展,我覺得漫畫挺不錯的啊……如果你實在不喜歡——不知道你是不喜歡我在這個公司還是不喜歡漫畫,不喜歡公司我可以辭職,不喜歡漫畫我也可以去學習一下插畫師或者原畫師之類的,但待在家裡真的不行,萬一我蹉跎幾年沒什麼進展,到時候拿什麼娶你……唔……”
秦廣林語重心長地跟何妨講著道理,何妨卻不想聽他講這些狗屁道理,直接捧起他的臉把話語給他堵回去,
許久後,何妨放開手退回去,重新倚靠在自己座位上,“跳過,不要提了。”
“好的。”秦廣林擦了擦嘴,歪著身子把頭搭到她肩膀上,閉上眼睛道:“你好好做好老師就行了,其他的放寬心,交給我。”
何妨沒再出聲,輕輕側頭與他靠在一起,靜靜看著窗外。
有時候她也會想自己是不是過於謹慎了,但事關兩人,事關家庭,再怎麼小心翼翼都不為過。
國慶住院四天,頭上受了不輕不重的傷,就是個教訓。
時至天黑,動車抵達洛城,穿著藍色牛仔褲搭配白色外套的何妨與戴著鴨舌帽的秦廣林站在洛城站外,看著夜色下閃爍的霓虹燈與來往的車流,都不由深呼吸了一口氣。
不過短短一週而已,竟有了久未回家的那種感覺。
“走吧,我們回家。”
“嗯,回家。”
從何妨嘴裡聽到我們回家這四個字,讓秦廣林臉上不禁露出笑容,一手牽著她,一手拎著包,朝路邊計程車走去。
回到家裡,一切都沒變,安靜的臥室一如兩人離開時那樣,秦廣林摘掉帽子啪嗒一下躺到床上,張著嘴伸個懶腰。
“去,打水給我洗腳,擦身子。”
感受完何老師軟軟的大床,他悠哉悠哉的晃著腿,朝何妨抬下巴指指門外。
“看把你美的。”何妨瞥他一眼,看他那副大爺的樣子忍不住笑,“等著,馬上來。”
經歷過在醫院幾天被無微不至的伺候,秦廣林那點羞恥心已經完全散去,麻溜的把衣服剝掉,躺成太字形就等何妨來幫忙。
“老實點。”
何妨輕叱,在醫院還好,回到家這貨就有點肆無忌憚了。
“很久沒那什麼了……”秦廣林豬蹄子亂探。
“不行,你傷還沒好。”
“又不礙事,等傷好那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