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潘涅羅帕二人不但狡猾、狠辣，實力也是一等一的強橫。
面對許悠然、鐵騎、銀瓶、蘇秦，四位高手的瘋狂圍攻，竟然支撐到了援軍的到來。
只是可憐冬葵，一代天驕，就這樣莫名其妙隕落在一場“十拿九穩”的圍殺戰中。
死的無聲無息，一點也不轟轟烈烈。
不過能死在阿麗塔這種人間兵器手中，倒也不算埋沒了她的身份。
潘涅羅帕二人雖然還在勉力支撐，卻也到了強弩之末，傷勢極重。
如果不是這十幾位天災神將的及時支援，恐怕最多不超過三秒，二人絕對也要飲恨西北。
眼見自己的計劃快要破產，惹出這麼大動靜，恐怕極難善了，許悠然怒發欲狂，已經對這二人動了殺心。
隨著十幾位天災神將的加入，戰圈範圍迅速擴大，戰鬥餘波幾乎將整座極樂城摧毀。
狂暴的氣浪衝天而起，就連終日不散的霧霾都消失無蹤。
大地被打出無數十幾公里長縱橫交錯的巨大溝壑，整片大陸都在顫抖。
地底的岩漿如同怒潮一般噴湧，火舌、烈焰席捲四方，滾滾濃煙升騰。
無數極樂城居民向遠離戰場的方向逃離，可惜卻遠遠趕不上戰鬥餘波擴散的速度。
來不及逃走的居民在絕望中哀嚎、慘死，屍骨轉瞬化作焦炭、齏粉。
歐尼斯大陸周邊用來淨化海水的裝置，統統被地震粉碎，渾濁、腥臭的遠洋海水掀起數十米高的滔天巨浪，巨大的海嘯浪潮直撲歐尼斯大陸。
雖然這片大陸，甚至這顆星球幾乎沒有一個好人，可這無數生靈的慘死，還是讓許悠然都感覺到毛骨悚然。
似乎正有肉眼可見的無邊怨氣瀰漫，那無數枉死的生靈，強大的怨念和精神力久久不散。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極樂城卻黑影憧憧，宛如鬼域。
哪怕毀諾軍團還沒有參戰，未來很久這裡都會成為生命禁區。
如果毀諾軍團參戰，整片歐尼斯大陸都會瞬間土崩瓦解。
直到此刻，許悠然才真正理解戰爭的含義，還有鎮魂街為什麼被稱為鎮魂街。
這一戰進行到此刻，至少已經送走了十數萬生命，繼續進行下去，恐怕死去的人還要更多。
曾經在中轉星上進行的地星保衛戰，對抗征服者之戰，最多不過數萬人參戰。
三體星外圍他目睹的星空大戰，因為距離遙遠，又是事不關己，好像在看科幻電影一般，感觸沒那麼深。
可是現在這一戰，死去的十數萬人，卻全部因為自己的牽連。
哪怕一個好人沒有，可至少也是十數萬條生命。
許悠然從最初的震驚到懊悔，再到一顆心越來越冰冷、麻木。
他終於開始強迫自己從一名鐵血戰士迅速向狂熱的戰爭販子過渡。
眼前看到的一切，只是宇宙大戰的一個小小縮影。
未來他會面對比這更宏大、更慘烈的戰場，如果沒有一顆冰冷、麻木的心，也許轉瞬間就會化作宇宙塵埃，消散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