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可是連青鋒堂都給了他......小翊這些年所到的拍戲之處,您難道沒有瞧出些什麼來?”
“這些年與其說是我暗中默默看著他,不如說是他在看著我,如果我出事,您以為他還真的能像現在這樣?”
謝鳴戈又將手置於泥爐裡的火上,感受到那股炙熱的暖意,他笑了笑,輕聲感嘆:
“便是為了他,不去冒險與謝家反抗,不去接下謝家那攤子骯髒事,我也得好好地多活幾年。”
老人皺著的眉舒緩開來,一時眼裡竟然有淚:“那個孩子,是個重情的......只是我沒想到他會在謝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去找你。”
謝鳴戈的表情也有些動容,他東奔西逃了這麼多年,他在何處,那孩子便不動聲色的跟著出現在那裡,安安靜靜的拍著戲。
蕭家顛覆之際,將殘餘的勢力都聚集起來,護著他才避過謝家的眼線。
妻離子散,顛沛流離的這些年,他也曾後悔過。
可是,他不能。
不能眼睜睜看著,謝家一步步走上一條無法回頭的路,更害怕看到有一天,謝家為了所圖,把屠刀一次次舉向那些無辜的人。
人的慾望是沒有盡頭的,他們可以去圖謀那些,但卻不該連人理倫常都不顧......
讓他失去了妻子,讓他和自己的孩子,相逢對面卻不敢相見。
每每想起,他便有種說不出的恨!
“他們逼我出現,大概是已經捨棄了我這條線。”
“他們找到了我舊日在謝家的近侍,應該也知曉我就在橫山,才倉促設了這麼個局。”
謝鳴戈冷笑了一聲,語氣有些涼:“這麼多年,以謝家的能力,也該查清帶走那份東西的人,不是我這個謝家大少爺。”
“我留下了這個煙霧彈,本就知道瞞不了多久......只是如今,連我也不知道那份東西,到底流落在何處,或者到了什麼人手裡。”
蕭承志沉默許久,像是想到什麼,問了一句:
“小翊小時候,總跟在他身邊的那個丫頭,我記得是叫....叫雅......”
話語一頓,顯然是有些記不清了,便直接問道:“心嵐沒了後,她也杳無資訊了?”
謝鳴戈將杯子往桌上一放,想了想,只隱約記得謝家從前,確實從暗室裡撥了一個小丫頭,除了照顧小翊的起居,還負責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