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說聲再見,我們就該走了。”
寒江拿起他唯一的行李,那個幾乎不怎麼離手的白瓷缸。
“等我錄完節目,我帶你去做個清爽帥氣的造型吧。”
“好啊。”
兩人相視一笑,似乎往日裡那些苦難,都變得雲淡風輕起來。
直到寒江上了謝鳴戈配備給顧澤的車,小沐才有些好奇地盯著寒江亂糟糟的頭髮,問他
“我在劇組那次賺錢了,給你剪頭髮你不願意,怎麼小姐姐說了你就答應了?”
寒江看向窗外正和顧兮難捨難分的顧澤,輕聲道“你不懂她說的可不只是帶我去剪頭髮。”
而是,在說一個讓他今後都能光明正大活著的承諾。
車外,拉開車門準備上車的顧澤,卻又再次轉身過去,突然一把抱住顧兮,小聲道“姐姐,下次見,一定要帶我回家哦。”
聲音啞啞的,有些委屈的模樣“要是真正的家哦。”
如同他年幼時,生病或者捱餓的時候,總會悄悄問顧兮“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
在阿澤的記憶裡,家是個無比美好的詞彙,因為他的姐姐總是在他難受至極的時候,向他描述一個非常美好的地方,那裡不會有飢餓,不會被打罵,還會被小心呵護著長大。
那個地方,是家。
家裡有一個溫柔又漂亮的女人,姐姐說,他應該叫那人媽媽,可他從未見過她。
後來,他連自己姐姐都見不著了,那些人說,他的姐姐是個大英雄,要去做一件特別偉大的事情,等做完了就可以帶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