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珣看著她心虛的模樣,他差點要氣笑了。
他都還沒質問她為何會在之前,對容嫣說山匪的事情,這會倒是先懷疑起他來了。
“你覺得呢?”
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反問她。
這時候容鳶從他冷淡的語氣中能聽出,他這是不高興了,不高興她竟然敢懷疑他。
想來也是,人家好好的提醒自己,她還懷疑人家,這樣做好像確實有點不厚道。
容鳶立刻識趣道:“方才的話是我瞎說的,你忘了吧,對了,我這裡還有一盒藥膏,一會兒我讓岫雲給你,對傷口癒合有好處,你走時帶上。”
她生硬地轉了個話題,不再提方才的事情。
說罷,就聽見一聲輕嗤。
她假裝沒聽見,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正要下逐客令,然而不等她開口,就聽見宋珣慢悠悠道:“公主不給我上了藥,再讓我走?”
宋珣好整以暇地看著瞬間整個人耷拉下去的容鳶,唇角掛著一抹淺笑:“今晚我幫了公主一回,公主幫我上藥,就當是回報。”
“哪有幫了人還主動要求人回報的。”
容鳶撇了撇嘴,不滿地小聲嘟囔。
然而這話卻被宋珣聽了去,他面色不變,卻是坐著耐心等她接下來的動作。
片刻後,容鳶才不情不願地走到樓梯口喚了岫雲,沒一會回來的時候,巴掌上多了一個藍釉的小圓盒。
她挪著步子走到他的左手邊坐下,然後開啟蓋子,用指尖沾了一些半透明的白色膏藥,接著看向他,用眼神示意他重新把袖子挽上去。
見他挽袖子的動作慢條斯理,容鳶著急道:“你快點呀。”
這語氣與平時的小心翼翼不同,倒是帶著嬌嗔。
宋珣挽袖子的動作頓了一下,到底是把袖子挽了上去。
許是那藥膏在的指尖停留的時間有些長,所以塗在傷口上的時候帶了一點溫熱,他低眸,正好看見她一如既往認真的臉。
他突然發現,每次她認真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淺粉的唇都會微微張開。
飽滿的唇瓣就像是半開的花朵,在燭光下泛著潤澤的光,像是帶了晨露。
彷彿等待著誰去採擷一樣。
視線往下,瑩白溫暖的指尖正輕柔地觸碰著他的肌膚,被她碰過的地方,溫度好像在慢慢上升。
他的眸色逐漸變深,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墨。
容鳶沒有察覺到他眼神的變化,仍舊認真地給他上藥,她一邊給他上藥,一邊想著明天的祭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