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說的可是真話?”
“我……”西芽渾身顫抖起來,相比於他的心,她更想要的是能保住他的命啊,“你說過,我們只要操控他,我們既然都能操控他了,為什麼還要害死他?我們可以……可以讓他出兵的,等他……”
“公主還是不明白啊。操控南陵國主根本毫無意義。”
“怎麼會?”
“南陵國主在南陵國的地位,根本就不高啊。早前為了鞏固南陵,為了讓南陵氏族、名門能夠共同一心守護復辟不久的南陵,這個新繼位的南陵國主下了最愚蠢的詔書,整個南陵乃是南陵子民所有。採取無為而治,仍由它自行發展。雖然成效不錯,但是士大夫、名門將後如今各自盤踞要位,且自成一格。就說那位軍務大臣,不知公主見識過沒有,說不出兵就不出兵,哪怕今日南陵國主下令,也未必會遵照國主之令。因此梵箬籬才沒有辦法,將整個南陵描述的如此不堪,而拒絕與我北央聯手。如今的南陵無論強還是弱,都沒有人會指責到南陵國主的頭上,他倒是個奇人,自己把自己架空成了個傀儡。”
“那、那我們也不應該害了他呀!即使日後我與他之子繼承國主之位……”
“屆時樞密院會說服央帝出兵捋平南陵。現在的央帝是國主的岳父,不能插手,但日後就是國主的外公,身份不同,自然就可以出兵相協了。”
西芽搖了搖頭,“你騙我。”
“本樞密使自然不會騙公主。這是我們早在北央就已經擬定好的策略。剛開始我們也與央帝一樣滿懷希望,覺得只要公主嫁到南陵,南陵國主意識到了我大北央的友好決心,明白了我大北央願與南陵交好,自然會發兵相助。可是左等右等,結果等來的還是一潭死水。使臣返回竟然說公主未得侍寢機會!簡直是對我北央的欺辱。作為北央子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看著我們的公主受到那個男人的欺負。”
“我、沒有覺得自己受欺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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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公主之善。但公主身份尊貴,公主並不是一個人,而代表著整個北央,欺負公主那就是欺負北央。”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理,可是西芽總覺得哪裡都不對勁。
“那……梵箬籬會怎麼樣?”
“我自然不會讓他突然病亡。這幾日我會加入其它藥粉,讓他與公主儘快誕下世子,公主不必焦慮。”
我沒有!沒有焦慮這件事。西芽在心底裡吶喊,但是知道喊出來是沒有意義的。巧娘根本不會聽她的。
巧娘就像個走火入魔的人,無論別人說什麼,只要與她的任務、大計無關,她就會自動摒除耳外,全當沒有聽到過。
這個女人是瘋子,不能聽她的!
可身邊的丫頭又不能確信還是自己人。
丫頭們每天盯著她將茶水、有時候是藥膳,有時候是羹湯,一碗碗的送到國主面前,出來的時候必須是空碗,而且會檢查四周避免被她倒掉。
西芽凝結了半天,終於明白什麼迷人心智,讓人鍾情自己根本都是屁話!
目的就是讓他愈發病弱。
可是這個梵箬籬也真是夠硬氣,都病成那個樣子了,還日日去書房,去議事廳,強撐著身體與大臣議事。
樞密使不說南陵國內已經沒有人聽他的?都沒有人聽他的,他還緊趕慢趕幫他們解決麻煩是吃撐了吧。
一日醒來梵箬籬躺在床上就開始猛咳起來,突然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西芽送茶進來的時候,正看到他拿鞋子在踢那團血。西芽的眼眶一下子紅了,她衝過去抱住國主的腰,將他扶到床榻邊,“快別動了,喝口茶,歇一歇。”
梵箬籬伸手過來接茶碗,西芽卻又頓住了。
“國後?”
西芽背對著梵箬籬,用力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一顆晶瑩的淚珠滾落到茶碗裡。猛地一仰頭,將茶碗裡的茶水都喝了乾淨。
繼續背對著他說,“國主見諒,茶水已經涼了,恐對國主身子不好。我這就出去換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