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荼不僅有些惋惜。
一旦開始求饒,就意味著更悲慘的日子開始了。
然而她們誰都還沒意識到。
最後沐閣主的屍體被風乾了,可是鬼擇多鐸不允許將她的屍體放下來。
依然像破布似的掛在那裡。
那一場火來的很及時,它送了沐閣主一程。
也讓彌荼鬆了一口氣。
他望著遠處離開的人影,忽然不自覺有些悲憫起來。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仇隙已經建築了起來,且再也不會推翻了。
“那個女人的孩子,是不會放過我的。”彌荼很篤定的對鬼瞳說著。
彌荼一直將鬼瞳當做是自己人,哪怕時不時的就會發現他有一些奇怪的小動作。
然而真正讓他懷疑起來的時候,是在那個與鬼瞳有著一樣的靜如死水般的眼神的女子的出現。
她是一個琴娘,她的琴樂悠揚繚繞,絕對沒有人會懷疑她是一個自小精通琴法的女子。
但是她身上始終纏繞著危險的氣息。
鬼瞳那麼樣的信任她,對她的信任近乎於迷戀。
那一刻彌荼感覺到深深的恐懼。
她叫做凡音。
自稱來自南國,所以懂得南國的琴調。
可是她身上散發著寒氣,那是來自於北央的寒氣。
彌荼好幾次想要趕走她,但是看著鬼瞳依戀不捨的樣子,他不由得心軟了。
鬼瞳說,看著琴娘凡音的模樣,讓他想起了他的阿姐。
彌荼曾經聽他說起過,他很小的時候母親就病逝了,父親家教很嚴簡直不通人情,他小的時候很害怕父親,每回見到父親都要瑟瑟發抖。
好在身邊有個阿姐在,阿姐像母親一樣堅韌而寬容,保護著他,教導著他。
鬼瞳說,阿姐懂得很多的事情,阿姐是他仰慕的人。
彌荼知道自己永遠無法與一個從小保護他的親人相比,他甚至有一絲的感謝那位阿姐。
正因為有了她的保護,所以鬼瞳才會長成與他不同的性格吧。
鬼瞳身上有一種沉靜,那是有恃無恐的沉靜,那是從小被人護佑著的沉靜。
他不害怕任何人,不擔心任何突如其來的傷害,總是可以很安靜自如的應付下去,哪怕對待他的都是不公與傷害。
是因為在他還是孩子的時候,永遠都在被過度的保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