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謖壬冉問她,你就是北國第一魔女的獨女?
那個時候她多麼希望自己可以毫不猶豫的點頭。
可以像流光那樣沒心沒肺的笑起來,可以鄙夷的看著對方。
然而她只能隱默的點頭,不承認也不否認。
沒有人敢懷疑她的身份。
是縱琴閣閣主沐香珺親自牽住她的手走出花轎的。
是央帝親手提名的婚書。
雖然踏入築南王府的大門以後她就必須跟隨著這個男子離開皇城。
從今以後,他去哪裡,她就得去哪裡。
但是她絲毫沒有遲疑,她願意跟隨著他。
哪怕他被髮配到荒無人煙的邊疆。
可是那個男人看著她的時候眼神是痛苦的。
甚至帶著哀怨的。
他永遠低聲細語的對她說話,對待她就像對待易碎的瓷器。
只有她自己心底知道,他那樣珍惜的其實並不是她,而是沐香珺的女兒,是沐氏的後裔,是縱琴閣日後的閣主。
“隱娘。”
她驀然回過頭來。
她喜歡那片匠心獨具的湖泊。
他知道他們會搬來這裡,整個築南王府的人。
還有他的兩個女兒,僅存的兩個孩子。
她沒有見過那兩位小姐的生母,在她入門之前,她們都已經不在了。
一個死了,一個寧願留在皇城而不願跟著築南王千里迢迢駐守蒼築關。
都說他的孩子是被央帝害死的。
但是謖壬冉本身並不相信。
就算要死,皇兄也更應該害死自己,而不是無辜的孩子們。
他幾乎將整個皇城都搬來了這裡,蒼築關從來沒有這樣熱鬧過。
也沒有過這樣隆重的府邸。
雖然築南王府沒有宮廷那樣龐大,可是築南王府與宮廷一樣細緻精巧。
所有精巧的東西在影之之前的十幾年間都是不復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