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在這裡若不是他心甘情願放她回去,她是回不去的。
她就像囚徒,被他軟禁的囚徒。
雖然她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去城裡的任何一個角落。
但是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她可以感受到背後永遠有一雙不會錯失的目光,緊緊的盯著。
她甚至故意利用阿加出城去,讓他獨自去舊城之外的地方採買稀有的草藥。
每次回來的時候阿加都會告訴她,他的路線,他身後跟了幾個人。
阿加嘗試引出所有身後盯梢他的人。
不惜與當地地痞廝打。
是舊城的西荒守軍救了他。
他們邀請他入駐舊城的時候,他動搖過。
但最後還是回到了蒼城,回到了梵塵瑾的身邊。
“是怕我死在城裡,小爺不會放過你,是不是?”
阿加笑的毫無感情,“我現在孤身一人孑然一身,一個人就是整個部落,我還怕什麼?但是我救了你,我就要看著你活下去。這是當年阿巫前輩教導我們的時候就說過,巫醫救人不論來歷不論部落,只要是人我們都救。”
梵塵瑾開始對阿加改觀。
在她眼裡他一直都是個有些軟弱的巫醫。
即使在面對被驚雷部落屠族的時刻,他依然沒有太大的起伏,更多的時候是安靜的承受。
但是他有著和阿巫一樣的作為巫醫的覺悟。
馬車穿過蒼城大街的時候梵塵瑾從視窗望了出去。
在白皚皚的雪地上,一雙雙北央人的腳印踏過。
“他們在這個城裡生活了一輩子了。”司幻蓮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輕緩響起,“那些老人在我父親駐紮在蒼築關之前就已經生活在這裡。在有北央王朝之前,這裡就已經有了人。”
“每個王朝都是如此而起的,小爺。起於民,最終滅於民。”
“父親被先帝發配到這裡以後,我困惑過很久,他與先帝都是一樣的血脈,為何有些人生來高貴有些人生來該死。”
梵塵瑾這時轉回目光,凝視著司幻蓮的神情困惑起來。
她皺起眉頭,卻試圖撫平他眉間的皺痕。
可是手探到一半就被他一把抓住了。
“小音,你記得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