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原本留下的央軍已經不肯效忠朝廷了,就不如解散算了。
於是梵塵瑾猜測一定是北央的皇城裡出了什麼問題。
……
落雪峰的山坡上,有一座亭子,阿巫在裡頭燒了暖爐,奉了茶看起來有些小小的溫馨。
沐涯泊是坐著轎子來的。
抬轎人一看就並非普通的腳伕。
冰天雪地中步履平穩,款款而來。
無牙吹了聲口哨,“來了。”
梵塵瑾起身迎了一步。
沐涯泊無論怎麼說都是她的長輩。
沐涯泊下了轎子,盯著亭子看了一會兒。
“我沒想到你還會回來。”
“前輩是沒有想到我還有命回來吧。”
沐涯泊笑而不語。
“前輩如今在皇宮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縱使與非門不再了,前輩的日子卻是過的更愜意了。”
“倒也並非。你也知道央帝年幼,還需要扶持。而北央朝野內外,百里明月那小子的勢頭不減,還輪不到我一個外臣說話的份。”
“那敢問前輩是想說什麼?”
沐涯泊看著她,表情裡不禁露出一絲慍怒。
梵塵瑾的語氣頗有興師問罪之氣。
當今央帝謖本初實則非先帝謖融衡之子的謠言已經傳的滿城風雨了。
百里明月心裡也早有懷疑,但是為了北央朝野的穩固,他只能裝聾作啞,當做完全沒有這回事。
而沐涯泊不停擴勢之外,分明就有趕走朝野老臣之意。
沐氏在北央做大是許多人不願意見到的。
且沐涯泊的目的只是鞏固沐氏一族的地位,根本不在乎在位之人是否將伯之才。
朝廷中一片烏煙瘴氣。
“小音啊,你是流光之女,香珺的外孫女,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前輩,我是姓梵的呀。”梵塵瑾在南陵所作所為作為掌琴閣閣主的沐涯泊不可能不知曉。
她這是在提醒他,她並非是死守出身、血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