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梵箬籬沒有與司幻蓮爭,他知道姐夫說的有道理。
何況司幻蓮會如此大怒,也是因著淬鳶硬是把姐姐拖來了。
他知道長姐大病過一場,之後身體就再也沒有恢復過來。
姐姐說那是母親一族的宿命。可是他心裡知道,是姐姐獨自承擔了那一份宿命,硬生生將他排除在外了。
“閣主醒了。”淬鳶一開門就感覺到一股凝重的氣息。
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梵箬籬。
梵箬籬待她很好,從來沒有拿她當下人。
每次她挺身而出去保護他的時候,他嘴上說完謝謝後卻總是不厭其煩的一頓說教。
後來她明白了,他不需要她去為他拼命。
可是那是閣主交給她的任務。
保護阿籬公子,阿籬公子是閣主最重要的人。
再一次次的爭吵之後,淬鳶生氣過,想要回到閣主身邊。
可是卻看到梵箬籬的遍體鱗傷,他在黑暗中獨自舔舐傷痕。
她慢慢的靠近他,卻聽到他在喃喃自語。
“阿籬別怕,阿籬別怕……阿籬一定可以的,阿籬要變得強大,更強大,才能保護姐姐,保護家人……阿籬答應過阿孃的,要成為姐姐身後最強的依靠。無論姐姐嫁給了誰,誰都不能欺負姐姐!”
梵箬籬,他從來不是一個那麼強悍的男子。
他沒有那種凌厲與張狂。
他更多的是一份斯文與儒雅,是南國小公子的精緻與剔透。
是談書論畫,是棋盤上觥籌交錯。
即使身在西荒鬼面部落的時候也未曾傷的如此不堪而狼狽。
但是他始終咬著牙,始終努力維持著最後的一絲風度。
他是真正的南國公子。
他有那份溫柔,那份風輕雲淡。
然而天下亂世卻已經容不得他這份清閒了。
雖然知道他會生氣,但淬鳶還是毅然決然去向蒼城的閣主求救。
因為她明白這才是她存在的意義。
她是閣主送到阿籬公子身邊保護他的人。
她所要做的只是保護他,而不用在意那是否他真正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