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積雪翻飛,重槍橫劈,足有千斤之迫,可是對方只在轉身一挑之間卸去了千斤之力,下胸一刺,小爺只得後撤阻擋。
“好久不見!”
司幻蓮縱馬而定,雙目寒光的緊盯著對方的面罩。
已經快撤入雪嶺的長存停了下來,遠遠的望著司幻蓮,他知道來接自己的人是誰了?
黑衣首領沒有搭話,而是長槍橫在胸前,那是阻擋之勢,也是威懾之勢。
想要追趕長存和朝陽軍,就從他的人馬身上踏過去吧。
小爺笑了起來,笑聲痛快爽朗。
他等這一天,很久了。
“退下。無論我生死,都不得干預。”
“那……逃跑的那些朝陽軍?”
司幻蓮已經懶得管他們了。
一人一槍一馬,兩相對顧。
天空原本陰澀的一絲光陰已經鋪陳開來,透過重重陰雲的陽光灑落下來,四周的腳印清晰可見。
那兩匹征戰無數的戰馬已經累了,於是戰馬的主人翻滾落地,繼續廝殺。
腳下的積雪開始溶解,一腳踏去紛紛融作水珠,又在冰寒的空氣中迅速凝結起來,聚成薄冰。
“司幻蓮,你縱然有大將之風,但未必是我對手。若要殺我,今日就是你最好的機會,舉你身後全軍之力,取我首級無餘。”
聚眾之力而傾之?那是明晃晃的蔑視。
“若你能傷我,我便放你走。”
兩人都力乏了,但任誰都不顯疲勢。他們都不是尋常普通人。
半日之後只聽半空中銳哨嗷響。
那是最後一支作戰的軍隊撤出蒼築關了,他們在召喚他們的主帥。
“司幻蓮,我們後會有期!”
龐大如人形的紙鳶滑翔而過,瞬間煙霧繚繞。
白色煙霧中,一人凌空而起,抓住了紙鳶上垂掛的一絲細線,搖搖晃晃盤旋而去。
“小爺,接弓——”
司幻蓮搭弓引箭卻遲遲沒有射出那一箭。
細線幾不可見,應是極為稀有的千年寒絲,難以擊中不說也不易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