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是因為鎧甲的不同而使北央計程車兵可以不畏寒冷,其實不是的,是他們本身根本就不在乎鎧甲。
他們自身的強悍勝過了鎧甲的庇護。
長存親自掀起覆蓋住馬車後座的簾子時,他可以感受到背後的冷風呼呼的溜進了馬車後座。
她躺在那裡,面色慘白,撥出的熱氣使得她的臉氤氳起來。
“我們到了。”
她整了整身上的斗篷,將整個人蜷縮排去。
北央的寒冷她是早就見識過了。卻沒有眼前如此的畏懼過,因為此刻它能夠要了她的命。
長存攙扶著她,一步一步的走下了馬車,她身體一半的力量都倚靠在長存的身上。
她的身子在強烈的發抖,就算隔開很遠司幻蓮依然可以看得分明,她如今比那個風雪夜中的小孤女更羸弱萬分。
他們慢慢的走了過去。
司小爺眼眸中先是一道痛楚的神情,片刻後卻變得冰冷。
“跪下。”
啊?!長存愣了愣,懷疑自己聽錯了。
可是不需要他再重複第二遍,梵塵瑾顫巍著跪了下去,長存扶著她也不得不蹲到了地上。
他仰起頭不解的盯著司小爺,“你們這是做什麼?天寒地凍的,先到帳子裡去倒杯熱茶啊。”
“難道我覆霜城中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
司小爺眼裡根本沒有長存,而是一字一頓緩緩的開口。
“覆霜城中的百姓是百姓,但是覆霜城的地勢沒有蒼城來的重要。”
“這就是你無視整個覆霜城的理由?”
“我並非無視,我只是兩權相害取其輕。”
“呵。果然是南陵國的公主呢,你們國都就是這麼滅亡的?”
她這才驀然抬起頭,眼眸中是冰冷的光。就這麼定定的看著他。
南陵國的滅亡,並非她的錯,也非復國的攝政王的錯。
是她那個懦弱無能又貪生怕死的堂兄梵星匈。
他明明可以請救兵,明明可以借全國之立相抵抗。
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做就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