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我一分一毫都不懂你!”
長存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辱。
他就是瞎了眼,懵了腦袋才會信這個女人。
他就應該聽長兄的話,這個女人的心思狠辣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更令他覺得心寒的是她的狠辣並非出自天性,她的天性甚至還殘存的良善這種東西。
她的狠辣是出自帝王將相侯爵貴族為了權勢為了爭名奪利而衍生出來的殘酷。
那種殘酷是經過了歲月的歷練,是經過了洗滌,經過了千萬遍的重演,最終破土而生的。
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那萬骨縱然迫人血淚,在帝王眼中在史官眼中在任何一朝一代的權臣眼中,都是值得讚揚歌頌的。
她的殘酷就是這樣。
她並非不知道自己的殘酷,卻依然不得已而為之。
他見過無牙,見過順夕,他見到那對兄弟與她在一起生活的時候有一絲的不可思議。
她就像他們的長輩,對他們是縱容而寵溺的。
任何一個小小的要求會得到滿足。無牙犯了錯,她會斥責,會責罰,會饒恕,會安撫。
她就像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內功深厚翻雲覆雨的高手卻遺落在民間。
他對她懷有一絲的希望,她不對真的用千千萬萬條鮮活的性命去抵抗。
可是他錯了。
長兄對他說,永遠不要信任那個女人,她是一個永遠不會因為腦海中一閃而逝的殘念而被壓倒的人。
看著死守覆霜城的將士一個接一個的墜落,她的眼神中除了冰冷還有絕望。
可是她依然一個字都沒有說,甚至沒有半句懇求他住手。
“大人,搜到了一個企圖藏在百姓家中的逃兵。”
“抓過來!”
折堪噗嗤跪在了地上。
他雖然換上了普通的布衣,可是臉上倔強的表情出賣了他。
“我記得你。”長存看著地上滿臉狼狽的折堪,目光慢慢的移向了梵塵瑾。
“小爺會替我們報仇的!”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替小爺保護這一城的百姓麼!”
這句話刺痛了他。
可是折堪依然倔強的仰著頭。
視線只在掃過梵塵瑾的時候稍微停留了片刻。
“我們不過是一座糧城。小爺沒有了覆霜城,還有千千萬萬座糧城。可是蒼城只有一座。蒼城是小爺的主城,是小爺的根基。是你們永遠無法攻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