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的人小爺心裡自有判斷。”
原本好端端坐著的和曜瞬間站了起來,“我一直視姑娘為心思明鏡般的人。姑娘於我有救命之恩,我也處處在小爺面前相幫著姑娘,為何姑娘卻不肯幫我?!”
“我不需要你相幫。”
“姑娘避著小爺,不肯做小爺的女人,難道不是憋著羽翎郡主那口氣麼!”
“不是。”
“我聽小爺說起,姑娘自小在小爺府中長大,親如一家。可小爺卻親那郡主,不親姑娘,難道姑娘不是置氣?”
“和曜啊,你在說什麼呢?”
“我……”和曜腦海中一根弦繃緊了,馬上跪了下來,“和曜冒犯了。”
“這點氣就受不得了?”
“我只是覺得委屈。”
“就因為沒人幫你說話,就覺得委屈了?”
“公道人心。可公道也得被人看見!”
“誰跟你說人心就在乎公道了?”
“啊。”
“人心吶,真正在乎的並非公道而在於強權在於利益。你跟著小爺那麼久,小爺一直器重你。可是僅僅能征善戰,你永遠就只是個將士。”
“小爺需要將士。”
“小爺更需要的是有謀略,能經得住打壓的將士。”
“我……”
“讓別人看到你,不要因為你是小爺身邊的近衛,不要因為你是小爺面前得寵的武將。要因為你就是和曜,讓每個人都看到你的光芒。有你在小爺身邊,就彷彿有一簇光永遠環繞著小爺。”
和曜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
他盯著絲毫不受影響依然在撫琴的姑娘看了一會兒。
“姑娘您與過去不同了。”
“是麼。人永遠都無法始終如一的。只不過有些人的變化很小,所以不會被發現。而有些人的變化很大,一眼就能被看出來。”
以前她什麼都想自己一個人做到,然後把東西雙手奉送在他們的面前。
可是現在她知道她一個人做不到,她什麼都做不到。
她不過如此的微弱,渺小。
“和曜,你送我回去吧?我有些冷。”
她拽了拽他身上的衣袍,臉色果然已經凍得有些發紫了。
和曜趕緊將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將司音像個雪人似的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