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凡音一手抵在了和曜的劍柄上,緩慢的,有力的按下了他的劍柄。
“收回去。百里明月是小爺的兄弟、手足,兄弟之間打架可以流血,可以斷牙,但是不可以拔劍。”
和曜將信將疑收回了手中的佩劍,他身後的蓮生軍也跟著他收起了兵器。
可是央軍並沒有收回,而是繼續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百里明月一拳頭揮了上來,雖然世家子弟但他從小騎馬射箭功夫練的還不算差,一拳擊中,司幻蓮的嘴角立刻滲出了一絲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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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幻蓮沒有還手,而是手背直接擦去了嘴角的血跡。
百里明月又是一拳。一連三拳之後,司幻蓮終於主動的退開了。
“扯平了。”
“對。扯平了。所以現在你可以與我動手了。”
司幻蓮首先褪下了腰間的佩劍,然後是袖中的匕首,隱在胸前的短刃,靴子裡的倆柄短刀。最後將披在長袍外裘氅一拋。
百里明月腰間佩劍也落了地,裘氅同樣拋在了一邊。
剛開始的時候兩人打的還有些章法,拳腳之間能看出幾分勝負。
和曜心底一點不慌還有幾分得意,小爺的腿腳功夫與江湖殺手比或許太過光明磊落佔不到便宜,但是對付明月公子綽綽有餘了。
可是看到百里明月一把雙手摟住小爺,張口就在他露在外頭的脖子上咬下去的時候,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要不是肩膀被沐凡音按著,他大概已經衝上去把那條姓百里的瘋狗拽開了。
牙印底下滲出了鮮血,北央的寒風吹過更加澀澀生疼。司幻蓮撫了撫傷口,像看怪物似的看了一眼百里明月。
這個人已經不是百里明月了。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走遍了北央幾大軍營,又迅速的得到了將領的認可,是怎麼樣說服他們的。
但是司幻蓮清晰的看出了百里明月底子裡的不一樣。
什麼謙謙公子,翩翩佳人,風月紅塵,對眼前的百里明月來說不過都是曇花一現。
他現在的眼裡有著更深的慾望,那就是生存。
他要活下去,他要活的比別人好,他要活成別人眼中至高無上的尊者。
許多東西都會令一個人改變,司幻蓮也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蛻變,所以他知道過程並不重要,原因也並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最後你變成的那個人,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司幻蓮更加警惕敏銳以後百里明月有一陣子失去了攻擊的目標,變得盲目,就像兩個三歲的孩子打架,互相撕扯摜拉,扯住頭髮,一拳打中鼻樑。
兩個人的血已經分不清彼此,但是沐凡音在一旁看的很清晰。
他們都不約而同避開了對方的要害,看起來雖然打的很狼狽又很酣暢,可事實上那根本不能叫打鬥,充其量只是孩童間的打鬧。
兩個畢竟都是大人,體力也太好了,一打就從白天打到了天黑,圍攏一圈央軍紛紛的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