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北央皇庭經歷過的最陰暗的十天。
圭羊公的百穿營圍攏了皇宮內外,到處搜尋襁褓中的央帝的下落。
孩子的生母只好抱著孩子跟著凡音和沐涯泊躲入了宮廷下的暗道裡。
但是地下的甬道只是為了讓以前的與非門出入方便,雖然存了一些糧食和水,但挨不過幾天。
“從這裡應該可以出去的吧?”和曜滿懷希望。只要離開了皇宮,小爺的蓮生軍就等候在城外百里處,隨時可以入城抵抗百穿營。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和曜義不容辭,“小爺你們請在這裡等候,由我一人出去,這就帶著我軍回來救你們。”
沐涯泊神色黯淡,“這裡所有的通道只能離開宮牆,但是出了宮後圭羊公一定已經封鎖了整個城門,恐怕要出去要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
和曜卻義無反顧。
司幻蓮看向和曜,“我和你一起去。”
“可是小爺……”
“你和軍中的北央人一直處的不愉快。恐怕只有你一個人前去他們不肯聽從於你。”
“這。”和曜不得不承認,雖然大家對於司小爺都是臣服的,但是西荒人和北央人之間卻有著天然的隔閡。
那倒不是故意誰看不起誰,而是生活習俗和觀念的不同。
“等我回來。”司幻蓮這句話只對著凡音一個人說道。
凡音默默的點了點頭。其實她要離開沒有人擋得住她。
可是還有年幼的央帝,還有剛剛與央帝母子團圓的真納箬太后,還有終於正身返回了皇城的沐涯泊和前掌琴閣人。
他們是將北央皇朝支撐下去的人,不容有失。
“我等你回來,小爺。”
司幻蓮去了。一去就是十天。
那十天中他們食物吃完了,凡音就跟著沐涯泊趁著入夜出去偷吃的,好在地道四通八達,到御膳房也十分的方便。
可是被圭羊公發現了食物莫名其妙減少以後終於在第五天加重了巡邏,而且開始掘地三尺找地道入口。
沐涯泊不得不封死了好幾處出入口。
一直到了第八天的時候他們連水都喝完了。
沐涯泊看了一眼那對母子,他們不僅僅是央帝和太后,那個孩子也是沐家的子孫。
等他長大成人,沐氏一族就再也不僅僅是央帝背後永不見人的輔佐之臣了,他們就是真正的北央人了。
“他會回來的吧。他是隱孃的孩子,隱娘至始至終都對與非門忠心耿耿。對香珺前輩毫無怨言。”
“你們命沐影之假冒我孃親,繼承閣主之位,嫁給築南王的時候,有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
“她是香珺前輩的弟子。”
“她可曾有過一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