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北央身患殘疾之人,也要比南方的弱雞抗凍強壯數倍才能活到成年。
而就貴妃在床榻之上的表現看來,嘖嘖——這個女人是一點不弱的。
怎麼懷了個孩子,就變得虛弱了呢。
傳來的慘叫聲愈發的犀利高亢,畢淵有些按捺不住。
他心裡有個人,對岑雀自然無法做到心意相通。但每次只有到了岑雀這裡,他才感受到自己是個真正的帝王。
圭羊公若不是為了在帝王身邊安插一個自己人是絕對不會就將自己家的孫女嫁給他的。
如果是以前的六皇子,岑雀最多也就在擦肩而過時給一個回眸淺笑,甚至連笑都不笑一下。
可是如今她日夜等待的男人,只有他一個。
“陛下。”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醫出來了,從他的步履蹣跚看來畢淵實在不很明白這樣的老頭子在裡面能有什麼用。
他去編撰醫書就夠了。
“章太醫請講。”
“陛下,貴妃娘娘看來是不行了。”
說著還自顧自停頓了下來,似乎在觀察央帝的反應。
畢淵有些暗惱,你有什麼主意就說!不然朝廷養著你是幹什麼的。
“陛下,是否需要請圭羊公入宮來?”
畢淵開始仔細的回憶,先帝在時若有普通嬪妃去世了有沒有通知家人入宮的習慣。
可是從老太醫那雙渾濁的牛眼般麻木的眼眸裡,央帝看出了其他的意味。
岑貴妃可不是普通嬪妃,那是圭羊公的親孫女。
太醫們就是想在入殮之前知會圭羊公一聲,這貴妃生前他們已經盡力了,是貴妃自己命薄,不賴他們醫術不高明。
哼。央帝冷笑了一聲,笑的老太醫全身一哆嗦。都說這新帝陰沉沉的,果然呢!笑的皮顫肉不動的。
“去。還不去請!”
老太醫凍住了。央帝這話什麼意思?怎麼讓他一個太醫去請呢,不是應該央帝親自派人去請圭羊公麼。
畢淵這才反應過來,老太醫只是給自己提了個醒。於是又轉頭去吩咐了宮人。
圭羊公很快就來了。好在他是一個人來的沒有拖家帶口。
這個時候太后也趕到了。有母后在身邊央帝多少心沉下了一些。
關於後宮有嬪妃去世,自己是沒有任何經驗的,但是太后經驗多呀。就算沒親自料理過,可看也看夠了。
“陛下——”圭羊公往前一撲,畢淵以為是要上來打自己嚇的連退了數步,一直到看清了圭羊公臉頰上掛著的淚水,才有些慚愧的又走上去安撫了一番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