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理直氣壯,可是對上畢淵陰澀的眼神時,不由得退縮了一步。
“是,對你來說,一切都是鬧著玩的!”
打碎進貢的浮瓷玉雕。朝著入宮商討大事的大臣頭上扔死掉的鳥。
在後宮妃子必經之地挖坑,灑水,凍成冰面。看著她們滑到。
若是栽贓到別的皇子頭上,央帝也不管,就笑一笑。
可是輪到了六皇子頭上,那就是他不懂得尊重人,是要罰的。罰他的倒不一定是父皇,稍微有一點什麼身份的人,都好來欺壓他的。
看著她氣惱的樣子,畢淵倒是笑了。
“小七,你是公主,也大了。很多事情該明白了。”
“明,明白什麼?”
“你要什麼,儘管跟皇兄開口,皇兄不虧待你。皇兄不虧待任何自己的手足兄弟姐妹。但你也要為皇兄做一些事情,譬如,北央現在需要與東桑交好,需要東桑白帝的支援。你還有兩個妹妹,可都還是小女孩,難道你捨得把她們現在就嫁出去?”
翡玉幾乎脫口而出,有什麼好不捨得的!反正早嫁晚嫁都是要嫁人的,只要不嫁自己就好。
卻突然明白了,剛剛他說,他不是父皇,他是皇兄。
在父皇面前能夠說的話,已經不能在他面前說了。
所以她眼巴巴的哭了起來,哭的尤其的悽慘。
這招對父皇最有用了,哭了一會兒偷偷瞄了一眼畢淵。誰知他居然還在笑。
“小七啊,還有一件事,皇兄也想教教你。真正感受到痛苦的時候,不要哭,要忍住。就算要哭呢,也不要在其他人的面前哭,尤其是那些可以主掌自己生殺大權的人。”
“你若是真要哭,就回宮去,自己撲在臥榻上清清爽爽哭個乾淨。然後再來找我。以後,若是再讓我看見你在我面前哭,我會讓人一盤冷水澆在你的臉上,然後讓你在寒風中站著。等著眼淚和水珠結成了冰,你就明白那感受了。”
他說的時候風輕雲淡。翡玉卻惶然的記了起來,曾經有一次畢淵就是在父皇的面前哭了,而且哭的十分的悽慘,哭的父皇都怒了,一個男孩子怎麼能哭成這樣。
好像是他的母妃病了,可是太醫院的人藉口事務繁忙,要先煉其他嬪妃的藥物,所以耽擱了去看他母妃。
先帝為了讓兒子記住男兒有淚不輕彈。就命人取來了一盤涼水,潑灑在畢淵的臉上,然後讓他站在寒風刺骨的風口上。
一直到臉上的水結成了霜,敲一敲,可以一片片的剝落下來。
那個時候長皇子還端了壺熱酒過來,說太燙了,需要取點碎冰。
大家玩的不亦樂乎。
翡玉恍恍惚惚的離開了央帝的書房。
她懂了,她徹底的懂了。他每一句話裡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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