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嫁入將軍府的那日起,姐弟兩人便再未見過。
唯一的聯絡,只有那一隻提醒的密函,且由將軍府派人發出。
洛綺堯轉過身來,眼眸深諳的凝視著他。
他更消瘦了,單薄了,眼神更銳利了,身骨更硬朗了。
這幾年,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她不想問,也不忍問。
雖然是毫無感情的姐弟,但畢竟是骨血相連的姐弟,見到他的一瞬間,她的淚水還是不由自主奪眶而出。
她說,“我們的家沒了。”
司幻蓮眼眶也熱了起來,他自然明白她話語中的含義。
往事一幕幕,又追溯倒流回去。
他趕回蒼城的時候,滿目瘡痍。
父親被鬼部留守的軍馬扣押,王府已成一片廢墟。
母親出關而去,下落不明生死不卜。
入的他眼中的只有一具具屍體,一具具家人的屍體,他們那麼清晰,與記憶中鮮活的樣子重疊起來,逐漸的沒有了人氣。
“長姐,我還在。”
洛綺堯擦了一把淚水,恢復剛毅,“我也在。”
“我不會讓家人枉死的。”
“死了就是死了,不能復生。”
她的話說的並不輕鬆,並不散漫,反而沉重,一字一字,就像千斤重,壓得人喘不出氣。
“死不復生,我自然明白。可卑微枉死,卻是對生者最大的羞辱。”
他說的認真,說的嚴明,說的犀利。洛綺堯心頭一震。
他是在斥責她?斥責她的置若罔聞,見死不救?
可是她又能做什麼!
她姓謖,他也姓謖,可如今一個叫做洛綺堯,另一個叫做司幻蓮。這已經說明了一切。